第65章 开车

“那么点距离怎么能过去，你真是的……”班长操作浓重的张北口音，生气地说着，打开车门跳到地上，走向车头。解放车前的铁保险杠，让我弄弯了。我跟着班长，很不好意地说：班长，对不起啊。就傻站在哪儿看着班长忙活。他从车上拿了一根四五米长的粗钢丝绳，一头套在那棵大树身上，一头套在弯曲的保险杠上：你看着，直了，叫我停。他又上了汽车，挂了倒车档，慢慢向后倒去。“直了，直了”我喊了起来。班长下来瞅瞅说：一会儿，我抹点黑漆就看不出来了。

        被我撞坏的是解放牌ca10型汽车，自重3900公斤，装有90匹马力、四行程六缸发动机，载重量为4吨，最大时速65公里，是当时连队列装的主要国产装备。平时，就连司机班的老司机们都摸不到车。因为要给在外面执勤站岗的战士送饭送水，连长指定班长开车。我是连部的通讯员，闲着无聊，就跟着班长往各个执勤点送饭，一走就是两三个小时。连队是协助古冶煤管局在王辇庄乡四周设置的十几个关卡，管理黑车、超载超重拉煤车辆的。

        我们沿着山路，颠簸几个小时，有的路段看不到一辆车，见不到一个人，于是就请求班长，让我也开一开。于是班长就成了我第一任汽车驾驶教练，手把手地教我开起了车，一来二去，竟然也能“爬坡调头挂1档，慢松离合快挂档”，速度也快了起来。

        这次回到连队，中午连队加餐，喝了两口啤酒，急冲冲拿了班长的车钥匙去调头。发动，起步，从连队开到加油站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本应“一慢二看三通过”，而脑子里全是酒精刺激兴奋不已的细胞，象老司机一样，果断地快速右打方向，猛的左调头，结果硬生生从那棵长了几十年的泡桐树身上挤了过去，树杆上留下一道擦痕，保险杠弯了六七十度……多亏班长聪明，不然我可惨了。第一肯定要挨连长骂，第二不能跟着外出，第三不能开车玩了。

        晚上，等连长、指导员和其他战友都回宿舍了，我从炊事班拿出一盘拌了白糖的油炸花生米，半碗炒菜用的熟猪肉，还有下午专门让老吉偷偷炖了一盆的老鼠肉，与班长啜了一顿，算是向师傅“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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