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筹谋
【筹谋】
慕颜离开以后，玉珀一边伺候纪言卿梳妆，一边往四周看了看，见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便欣喜地问：“侧君，您可打听出来了晋王为何会给永王送贺礼过来，我没听说她们有什么关系啊？”
玉珀原本是在纪家主夫身边伺候的，纪历专门把他放在纪言卿身边，表面上说得好听是为了帮他，其实就是让玉珀在永王府里监视着纪言卿的一举一动，让他不得不为太女一党卖命，探听永王府里的情报。
纪言卿虽然用在永王府卧底的理由骗地纪历同意了他嫁进永王府，但却并不准备真的做她手里的提线木偶，为她卖命。
他摇了摇头：“永王自己也不清楚，晋王荣宠无限，永王却早早地就被打发到幽州去了，两个人想必不会有什么关系。”
“我想也是。”玉珀嫌弃地说，“永王穷困潦倒，怎么可能搭得上晋王。”
“不过我刚才听他们说，永王把陛下赏她的几间铺子都交给您掌管了？这可是好事，侧君如今恩宠正盛，就得抓紧时间把管家的权力拿到手里，这样我们以后行事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玉珀是很高兴纪言卿在慕颜那里获宠的，毕竟只有他得到了慕颜的信任，才有可能从慕颜那里拿到更多的情报，帮助纪家和三公子在太女那里站稳脚跟。
纪言卿早就看出来了，玉珀是纪历选中的忠仆，脑子里全是纪历交给他的任务，想要让玉珀反水难度太大，还很容易过早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将还在纪府里的父亲置于险境。
因此纪言卿只好与玉珀虚与委蛇，哄骗他说：“嗯，所以现在首要的就是要打理好王爷交给我的那几间铺子，在王爷那里固宠，这样以后她才可能把更加关键的事情交给我去办。”
“对。”
“打理铺子难度不小，我们慢慢计划吧。”纪言卿转过身去，握着他的手，十分体贴地说，“待会儿我想出去逛逛，买几件衣服，你昨晚一直在门外守着，很是辛苦，今天就在府里好好休息吧。”
玉珀确实疲累地很，他高兴地福身下拜：“多谢侧君。”
下午时候，慕颜就又兢兢业业地带着人出去巡查了。
府里给纪言卿安排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跟在他身边出门：“侧君，我们要去哪儿啊？”
昨夜实在被慕颜索要地太狠了些，即使休息了一上午，纪言卿这会儿还是浑身不适，他抓了个软枕放在腋下，勉强靠着坐在马车里：“先去城东的绣罗裳，然后再去霓裳居和云锦楼。”
新荷虽然年纪尚小，但是也听冯香玉她们以前说起过这几家铺子：“这些都是京都有名的成衣铺子，听说那里面一件衣服都要好几十两银子呢。”
纪言卿倒是没想到，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新荷骄傲地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因为永王姐姐名下也有一间卖衣服的铺子，是冯姨在管着的，我是听冯姨说的。”
正愁不知道该找谁打听慕颜名下那几间铺子的情况呢，真是个意外之喜。
纪言卿来了兴致，接着问她：“那你知道永王名下的那间铺子经营地怎么样吗，赚不赚钱？”
新荷把头摇地像拨浪鼓似的：“冯姨快要愁死了，我每次见到她，她都在叹气。”
“那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对这个结果纪言卿是有心理准备的，他在新荷的头上揉了一把：“没事，我们今天先去那些生意好的铺子里逛逛。”
纪言卿先去了名声最大的绣罗裳，刚一进去，便看见两边挂着的各式各样的衣裳做工十分精美华丽，浣花锦、云雾绡、雪缎、素罗纱……各种名贵的布料应有尽有，尽显奢华绮丽。
来往的客人们也各个非富即贵，纪言卿进来时小二只随意在他身上瞥了一眼，就继续整理手里的东西去了，完全没有要招呼他的意思。
“这小二也忒懒了，连话都不和我们说一句。”
从绣罗裳出来的时候，新荷悄悄吐槽道。
“他不是懒，他是看着我衣裳普通，觉得我买不起他们家里的衣裳，所以才懒得招呼我们。”
“什么！”新荷生气地在门外朝那个店小二做了个鬼脸，看到那个小二对刚刚进去的那个郎君百般殷勤，顿时气得要死，“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纪言卿倒是无所谓，他笑着拉着新荷回到马车上：“这算什么，等你以后见多了，就不会再把这种捧高踩低的小人放在眼里了。”
纪言卿对京都的情况颇为熟悉，他对新荷说道：“我们下一家要去的霓裳居和绣罗裳的定位是差不多的，都是主要为上层贵族服务的，店里的衣服以华冠丽服、绮罗珠履为主，随便一件都价格不菲，是世家贵族的公子小姐们彰显身份的手段之一。”
“它们里面的衣服确实很贵。”新荷撇了撇嘴。
“那你知道云锦楼又为什么能在京都立足吗？”
新荷摇了摇头，看向纪言卿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期待。
纪言卿又揉了揉她的头：“我们最后去看的那家铺子云锦楼主要是面对普通老百姓的，店里的衣服以麻布粗衣为主，因为衣服品种多样、价格便宜实惠，在京都也颇有地位。”
“王爷名下的锦绣斋因为经营不善，不仅在规模、名声上和这几家铺子相比实在是望尘莫及，甚至连那些中等规模的衣裳铺子都比不过。想要救活锦绣斋，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行情，想明白我们的衣裳主要卖给谁，又怎么才能吸引他们一定到我们这儿来买，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才行。”
“我明白了。”新荷高兴地蹦了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去买衣服的，是去找它们的特色的，是不是？”
“真聪明。”
纪言卿轻轻弹了弹新荷的脑门，风吹起了帘子，半袖阳光落在他的衣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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