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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那个傻丫头到底为那个糟老头付出了什么 很虐,慎入


  “怎么样?要一起去么?”沙威骑在马上,他有些克制不住内心的急迫和激动,马上就可以找到冉阿让那个混蛋了(注意,是找到,不是抓住。),找到他,终究是好的。他向芳汀伸出手来:“也许今晚也能找到你的女儿。”

  芳汀仰头看着沙威,“今晚能找到你的女儿”——幸福来得太快,让她感到一阵目眩和呼吸困难,她几乎向后跌了两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沙威拉起她,将她放在马背上,自己的胸前。

  骏马疾驰,春风飞逝,沙威的双臂微环着芳汀,抓紧缰绳,策马扬鞭。许多激越的情感充斥着他的心胸。要重新见到那个混蛋——怎么处置那个死囚是我自己的事。总之,至少,他又找到他了。还有,这个靠在自己胸前的女人,现在,他们离得这样近,他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紧张和不自在。在朦胧而美妙的薄纱般的月色下,他可以看见她那随风飘动的金黄的发丝,能够看到她那神秘的低垂的眼睑,能够感受到她温热的发出淡淡玫瑰香气的柔软身体触碰着自己钢筋铁骨般的胸膛。淡粉的绸缎罩衫摩擦着他暗蓝色的粗糙坚硬的制服衣领。有一个瞬间,他感到这荒凉空旷的天地间只剩下他和芳汀两人,他沉浸在一种不动声色的平静和幸福中。他对自己说,爱,原来是好的。

  芳汀呢,她背靠着沙威,虽然总是不断的努力让自己尽量不要碰到他的前胸。可是坐在奔越驰骋的马上,她忍不住有点儿惊慌,而他是她唯一的靠山。有时候,当马儿腾起,越过一条水沟,一块烂木,她不由得把身子往后靠,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沙威那冷硬而粗涩的制服袖子。他没有拒绝,也没有体贴地抱紧她,使她感到安全。他只是把她虚环在双臂间,好像她是个滚烫的人,他必须与她保持距离。

  芳汀低下头,她的脸在烧。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虽然在这种追捕逃犯和追回爱女的紧急时刻,两人共乘一马无可非议,但她还是感到阵阵的尴尬和心跳加速。有些东西在隐瞒着别人也隐瞒着她自己生长,那是正在萌芽的对一个男人的爱情。

  我爱马德兰,矢志不渝。我是愿意和市长先生一道就死的!

  ——每当她疑心自己对警长先生动了心,她便把马德兰搬出来否定自己。然而她对马德兰先生和对沙威警长的情愫之间有着微妙的不同,她自己在这时却没能察觉。

  她对马德兰的感觉总是暖融融的,像是一朵花儿崇拜着太阳,一个孩子热爱着父亲。他将她引向光明,在他面前,她愿意卑微到尘埃之下。她对他的仰慕,圣洁,庄重,一尘不染。

  她对沙威呢?却有些酸味儿,就像傍晚时那个吉普赛老婆子从她那枚紫罗兰胸针上嗅到的,情人间的酸溜溜的柔肠百转。不知为什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能再长久地与警长先生对视,他的眼睛使她感到有一阵掠在肌肤上的过电似的□□。这是男女间的爱,没有那样崇高,光明,它是私密的,不讲道理的,宣布独占的,狡黠而微妙的。

  夜风拂动,芳汀长长地吁了口气,让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和有些发烫的心镇静下来。女儿,或者,马德兰,她想,很快,她就得做出抉择。

  越过檬非郿,在巴黎近郊的一处客栈。沙威停下马,扶着芳汀下来。他们走进客栈里。一个满脸胡子,五十来岁的老头儿坐在那儿,被两名警探押着。

  “那天就是你驾着马车把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姑娘从檬非郿送到巴黎去的?”沙威问。

  “是的。大人。”老头儿一说这事儿,醺醺然的两眼就忽然放出光来:“哈!我逮着谁都跟人家讲这事儿!哈!那天真是奇遇。我正在檬非郿的小酒馆儿里喝酒,嚯!忽然有白挣的五百法郎落在我头顶!哈!那男人真阔!对,他当时带个孩子。叫我去酒馆儿外面套车等他。我就去了,我的车还没套好,您知道,哈,酒馆儿里乒乓地打起来了。我往里一瞅!嚯!那个阔佬叫好几个壮汉围住了。我还以为这下他死定了。谁知,上帝啊,那人简直是天生神力!”

  “是的,”沙威忍不住插了一嘴:“就是那个混蛋,我领教过,天生神力。”他在心里接着说:“天生神力,用来越狱,或者抬一块大石,抬一辆马车,或者,偷走各种各样的东西,面包,钱币,各种穷孩子,还有人家的心。去他妈的天生神力。”

  沙威在车夫老头儿对面的桌子上坐下来,听他继续往下讲。赫尔多警探在一边有点儿不解地看着他的警长,这要是平常,沙威会一言不发,押了老头儿就去抓人,从不会坐在这儿慢吞吞地听人家说这么多闲话。不过,沙威仿佛感受到了赫尔多的疑问,他朝他有点儿责备地瞅了一眼,像是在说,懂什么?这是策略。

  “后来呢?”

  “后来,呀!那个阔佬把那几个壮汉都撂倒啦。这时候,我想,他打完了架就该上车了。我就赶紧继续套车。但是我又看见另外一个姑娘,十二三的样子,挺俏的小姑娘,就是这姑娘,我的上帝,没把我吓死。”车夫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的皱巴巴的纸,递给沙威:“这就是那个姑娘给我的,上面有地址。”

  “她什么时候给你的?”沙威把那纸拿过来看,上面一大片全红透了,依稀可以辨认是格莱尔神甫老头儿的字体——“巴黎,妇女救济院街区,圣马赛尔葡萄园街后身废工厂旁,戈尔博老屋。”

  “这纸上,是血?”

  沙威问,他的脸上寒凛凛的,眼角旁的肌肉却不安地跳动了一下。

  “哈!这就是我要跟您讲的!哈,我逮谁跟谁讲,我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疯子!哈!吓死我啦。那个姑娘走进酒馆儿去,里面又吵。我一好奇也走进去,好家伙,给我五百法郎的那男人不知啥时候叫人一酒瓶子砸晕啦。我的妈呀,那些家伙嚷嚷说要把他抬到警署去,说真的,警长先生,他们说那家伙是逃狱的死囚,我看咋一点儿也不像!他们说把他送到警署就能领赏,他们刚要把他抬走。那个丫头就冲过来,她居然管那个为首的酒馆儿老板叫爸,那丫头真是凶狠,她护着那个昏掉的阔佬,先是拿铁锹要跟那些男的打架。她怎么打得过他们。她爸把她的铁锹抢走,打了她一巴掌,叫她别管闲事儿。他们把那男的抬着就走。我的天,然后我眼睁睁看那丫头拿出一个刀片儿!”

  “刀片儿!”芳汀似乎明白了:“她!”

  “呀!我以为她拿刀片儿伤人!谁知道她拿刀片儿对着她自己的脖子!她朝她爸叫起来‘我打不过你们,我却能杀死我自己!’她大叫‘放了他!不然我就死!’。她爸爸仿佛不相信似的,轻蔑地说‘我知道你最怕疼,得了吧别闹了,艾潘妮’。哦,对,那孩子确实是叫艾潘妮。可是呢?那个艾潘妮真的用刀片儿割破了脖子,我的天,鲜血一下子流出来。她的妈,一个肥婆子大叫起来,她的爹也傻了眼。那个姑娘一直往后退,盯着那个昏了的男人不断流眼泪。然后他走到我跟前,问我‘你是赶车的么?’我说我是。她就掏出一个小纸条儿跟我说,把他送到这个地方。原来那纸条上写的就是地址。我有点儿为难地瞅了瞅酒馆儿老板,那男人似乎还不想就这么放了那个阔佬,那女孩儿,叫艾潘妮的又喊起来——‘把他放到车上去!’她又把刀片儿对准脖子,像是还要割。他爹气的跺脚,不过还是妥协了,让他们把那阔佬放我车上了。我以为终于可以走了。我刚要去赶车。那艾潘妮又把门口躲着的一个小姑娘也抱上了车。她的脖子上全是血,最后弄得另外那个小姑娘身上也都是血。”

  “那就是珂赛特吧。”芳汀往后退了两步:“上帝啊,那个姑娘保护了我的女儿。”

  “对的,但是还没有完。”车夫又说:“艾潘妮把那小姑娘放在车上,她对那小姑娘说了很多话,什么‘要陪着他’‘要对他好’‘他很可怜’什么的,我也听不懂,不知她在说谁。那小丫头完全叫艾潘妮一身的血吓坏了,只有大哭。但是这还没完!”车夫说:“艾潘妮又朝她爸叫——‘钱呢?他的钱呢?’她爸说什么不肯把钱交出来。这时候那姑娘却笑了,她说——‘爸爸,真对不起,我找到您的软肋了。原来虽然您坏,却至少爱我。’说着又往脖子上割了一刀。这下,我都要吓死了。仿佛她的脖子都要断了,脑袋都要掉下来。鲜血已经不是流,是在向外喷射,正正喷在那车里的小丫头脸上。那酒馆儿老板这回儿哭着跪下了,几乎是爬过来把一包东西扔进马车里,然后抱住了那艾潘妮,凄厉地哭叫着爸爸错了,爸爸错了,你别死啊,别死。接着,那姑娘用尽最后的力气往我的车上推了一把。我赶紧一鞭子甩过去,赶车就跑。我回头看,那孩子已经跌在她爸的怀里了。许多人都围住了他们。接着我就拼命赶车,拼命赶车,往巴黎去了。”

  听车夫老头儿说完这些,在场的人都静默不语。芳汀伏在桌子上哭泣。车夫老头儿的眼睛也有些发红,他哆嗦着说:“我这一辈子从没遇过这样的事儿。我不认识我拉的那个阔佬,也不认识那个叫艾潘妮的丫头。我却恍惚知道,她为了他什么都不要了。那是个好孩子,可惜大概死了。而那个男的,直到我把他拉到地方,他还没有醒过来,对这一切,他大概都不知道。”

  沙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他的人生中还很少像此刻这样,精神受到强大的震动,他感到胸膛里热血翻涌,喉咙里如同刀割似的酸痛,他的拳头有些哆嗦,艾潘妮那孩子顽劣凶蛮的一张小脸儿总在他眼前浮现。她那狡黠而快乐的微笑似乎总映照出他这个堂堂警长先生的冷漠和懦弱。

  他忽然站起来,拉住芳汀:“咱们现在去巴黎。找到那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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