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冲突
“终于结束了！”
悟了一上午的“道”，许多孩子已经崩溃了。
小鬼头们一天最重要的事情结束，皆无比振奋，纷纷盘算，“下午应该干点啥呢？”
“不如下午来学堂看看，听说今年又转来了不少外村来的孩子，天赋都不错。”最末一班人出现，是胖墩他们，其中有人提议道。
“我看你是想瞧一瞧那个叫苏寒的孩子吧。”另一人奚落，“他不会真的很强吧，看样子你很在意他嘛。”
“怎么会，不过是一个小鬼头而已，我一根手指头就可以碾压。”
“二师兄，你怎么看？”
胖墩儿才是几人的核心，他没说话，谁敢妄下结论。
“看看也无妨。”胖墩儿嘴角竟浮起一抹残忍的笑。其他人都知道，二师兄有自己的“规则”：新入学天赋还不错的学生都要上他这来“报道”，看看是否真的有实力。
这其实是二师兄一贯打压新人的老套式，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新人崛起，父亲教训他的是，量小非君子（大概自己才会这么丰满吧），无毒不丈夫，要想成为最强，就得不择手段，将新晋天才扼杀在“摇篮”里！
那为什么没有对比自己强的苏凌出手呢，当然，自己打不过他。
恬适的午餐时光眨眼即逝，至尊学堂终于迎来了另外一波特殊人群。
年龄更小，童心更天真的小龄儿童正式进驻至尊学堂。他们中间不乏有些人没年都来，只是一直未成功开辟出灵海。
一些孩子早就放弃，不是那块料儿也不至于强求，跟着家长外出闯荡也是极好的。人员的大量缩水终于逼迫苏沐风将眼光放的长远，那些外村富庶人家最不愁吃喝，无聊更是家常便饭，正好“骗”来修行。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新生们男女几乎参半，不少女孩子竟都有修行之心，立志与男孩子们争个高低。苏沐风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欣然接受。
“来了！”二胖身边的瘦高个一脸猥琐地说道。
数量丝毫不亚于上午的“大军”，细数竟有二十三人。小女孩儿们个个如出水芙蓉，清新淡雅，白皙滑腻的皮肤像水莲花似的，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憧憬；男孩们则阳刚极了，个个昂首挺胸，大步向前，摆出雄霸天下的模样。
人群如水般涌入，孩子们皆五六岁模样，其中不乏相识之人，亲热交谈，嬉笑逗闹，一时人声鼎沸，淹没了学府。
“咦，怎么没看到小苏寒？”
“笨蛋，那不是来了吗，最后面那个。”
来了，孩子中最幼小的苏寒，如期而至，映入众人眼帘。
妈妈周晴特意裁好的新服光华流转，好不鲜艳，仿照大人长袍样式裁剪的小袍齐身，大小刚好，灰褐色的面料上缀银白条纹，搭配的恰到好处。
几日不见，小苏寒果然又长高了一分，和五六岁的孩童没什么两样，稚嫩的小脸棱骨分明，宛如雕琢过的玉石，清秀灵动，丹凤眼亮闪闪，好像天上的星，亦如玛瑙般亮丽，小鼻子微挺，勾勒出年少英气，嘴唇是微薄的两半，并不红润，看来是一路跋涉而来。
妈妈周晴躲在远处，一路注视，未现身，怕影响到小苏寒。
“来了吗？”
牌匾后面内庭的苏沐风察觉一丝奇异波动，那月牙儿玉让他记忆犹新，不知道玉融进苏寒身体会产生什么异常。
胖墩儿自苏寒出现，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不过却是一点灵力波动没感到。
“平常人罢了。”
“难怪会有‘三人成虎’的说法。”
二师兄眼角微瞄，看着身旁的三个小伙伴儿，几个愣头愣脑的家伙正在偷窥，偏偏没注意胖墩儿脸上流露的寒意。
“不管如何，放学后堵住他，试上一试就明朗了。”
“不知道五级灵技威灵拳的威力怎么样，老爹还真是下血本啊，拿那么多晶石才换来一本灵技武学功法。”
片刻，二师兄心中就转过了诸多念头。
二十三名小鬼参差不齐地落坐，苏沐风的名头早就听惯了，因此当院长大人走进来的时候，并无多少惊讶。
苏沐风不过三十出头，不过举手投足间总流露出一种沧桑感，让人误以为是个老头儿。今天他倒是难得整理了一番，黑色长袍着身，竟显得丰朗俊逸，灰发及肩，木簪挽住，粗黑的眉毛，略显忧郁的近心眼，还有直挺的鹰鼻，透着一种果决的味道。
“好，接下来为师就告诉你们开启灵域的方法。”
苏沐风正色，双手开始结印，左右上下翻飞，迅速的让人眼花缭乱。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现！”
话声坠地，银白色的光笼罩，形成清晰的弹性光幕，将二十三名孩子笼罩其中。
“院长他已经开始牵引天地灵气了，不知道会有几人成功。”
悄然出现在学堂门外的苏妍喃喃自语，一旁是冷峻而立的大师兄。
“我真正关心的倒是那个孩子。当初我俩足足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成功开启灵域，晋入原境，不知道苏寒如何。”
“呵呵，我俩的最快记录已经保持很久了吧。”苏妍笑道，“就连师傅都说我俩超凡脱俗，放在外界也是很吓人的存在呢。”
“不要抗拒这些气，像平常一样呼吸，气沉丹田，然后凝神，向上牵引，试着与脑海精神牵引共鸣......”
“啊！丹田在哪里啊！？”有童声惊疑。
“糟糕，午饭没吃饱，肚子空空如也，再吸气就要瘪了。”是小女孩的声音，不过是腹语。
......
孩子们的领悟力的确千差万别，不少人还没开始吐纳，却已经有人引入体内灵气，开始修炼了。
“不知道他如何？”
苏沐风半眼偷瞄，却见小苏寒正襟危坐，坐禅一般，融进银白光中，雾霭般氤氲的灵气在周身萦绕，正有条不紊地钻进体内。
“果然天赋异禀，看那孩子周围的灵气，比当初苏凌牵引的还要多。”
时间像外面的桃溪水一样，从指间流走，很快日向西斜，西天赤霞满天，渲染一角天穹苍艳如血。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
苏沐风一声令下。看样子，今天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结果。
院长悄悄看向苏寒，没有感受到滔滔血气翻滚的迹象，那是原境开启的象征，“已经过了十几年，还是没有人可以超越我认识的那个怪物吗？”
人影渐渐稀少，苏寒告别院长，就向不远处的杨柳林走去，那是和妈妈约定的地方。
“走！”三道人影尾随过去。
“咦，气息还是一如既往的弱呀。”
胖墩儿探出灵识，鬼鬼祟祟地跟在小苏寒身后，打量物件般盯着苏寒看个不停，在确认并无异状后，胆子大起来。
“你们是谁，跟着我干什么？”
小苏寒漠然抬头，发现了尾随的几人，感受到一丝不怀好意。
“吆，小小年纪，脾气还不小。哈哈哈，有我当年的风范。”胖墩儿兀自笑起来。“小学弟，我们可是你的师兄啊，说话客气点。”
“师兄们好。”语气依旧清冷，苏寒不卑不亢。
“好了二师兄，既然没什么看头，我们就此离开吧，听说南山上最近长出了不少灵珍，不如去那里？”
与胖墩儿同至的瘦高个一遇苏寒刚才那冰冷的眼神，当即一颤，总觉得面前矮他许多的孩子不好惹。
“莫急，我还有事情没办。”二师兄舔舔嘴唇，恶心极了，“小鬼，以后就跟着二师兄混了，怎么样。”
“不需要。”简短的三个字，苏寒的面色依旧清冷。
二师兄当即火就大了，在至尊学堂，还没有人敢驳他的面子！
“你说什么？”
“不需要。”
依旧三字，空气渐冷，起风了，小苏寒的黝黑发丝飘动，灵动出尘。
“我看你欠...”
胖墩儿胖乎乎的身体紧绷，右手握拳，就要出手。
“别，算了。”
其他人忙着劝阻，生怕出什么乱子，就在去年，二师兄一拳就打的一个小师弟鼻血狂涌，再也站不起来。
“一会儿周晴婶来了就不好办了。”
瘦高个从旁提醒，周晴是桃溪村出了名的火辣性子，惹上她，都得倒霉。
“是那个**吗？”胖墩儿出言不逊，“连丈夫孩子都看不住的老女人，有什么可怕的？”
“你说什么！？”
一阵风起，柳絮翻飞。一道玲珑身影就在三个人木然的视角中闪过，下一秒，白金光芒闪动，此地气浪滚滚，盘旋呜啸，激起千层浪。
灰尘散去，小苏寒屹立如初，而二师兄已经不见。
“二师兄！”
几丈外，胖墩儿匍匐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你！咳咳咳......。”二师兄一击伤的不轻。
“侮辱我家人的坏蛋，都得付出代价！”
苏寒幼小的身体瞬间高大，周身寒芒涌动，刚才出击的左手还维持着攻击状态，闪着淡淡的银芒。
“我就说了吧，他曾赤手斩过一头狼！”三人中有人惊呼，难掩恐慌。
“怎么会，他连灵域都没有开启，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哼，刚才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小子深藏不露。”二师兄抹去嘴角污痕，咬牙切齿，“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灵芒闪动，原境二重的灵力流水般涌出体外，二师兄右手成拳，就要下狠手。
“苏妍来了！”不知谁大喊了一声，胖墩儿伸出的手臂立刻起了一阵痉挛，“小子，你等着！”几人作鸟兽散去。
“小苏寒，你还没回家么？”
苏妍看到了胖墩儿几人逃散的身影，却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干些什么。
“小妍姐，我在等妈妈来接我。”
小苏寒面色缓和下来，对苏妍并无排斥之心，相反，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王虎他们欺负你了呢。”
王虎，是胖墩儿的大名。
“没，没有。”苏寒忙应。
“小寒。”不远处传来周晴的声音。
“妈妈！”苏寒大眼睛放光，一个健步，立刻迎了上去，苏妍被遗忘在杨柳下。
“不过刚才的波动是怎么回事，不像是王虎的，难道会是...小苏寒的？”
丫头苏妍斜倚在一颗粗壮的柳树之下，望着渐行渐远而去的一对母子，陷入沉思。（PS：三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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