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05
团综讨论会定在周五，成员们早早去公司。原本花颜走在最后，刚下电梯，舒沁特意等她。
“卓熙，上个星期你做的那个燕麦pancake，是怎么把握配比的？”
一周不长，足够让sa的成员们清楚卓熙的厨艺到底有多好。出自她手的早餐，压根没重样过。
就像开盲盒，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在餐桌上等着，但肯定是令人期待的美味。
“那个很好掌握的，”花颜说着，推开会议室的门，解释用料的同时让舒沁先进去，“如果是干燕麦的话……”
话，停在嘴边。
花颜发现高层竟然比她们来的还要早。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高层冲花颜勾勾下巴，“看来这一周确实有好好处关系。”
这是突击考试吗？花颜和舒沁对视一眼，乖乖落座。
“咱们的正规三辑正在制作中，”人到齐后，宋毓开始主持会议，“这一次，公司打算以一档团综来作为专辑发布前的预热。”
基本情况介绍完，高层摆弄电脑。出现在投影上的，是sa最近的风评，确切说是卓熙住进玫岭后的走向。
第一张照片发布当天，sa力破不实传言登上热搜。
和谐有爱的生活照，博得很多路人的好感。
“不错，以后这种可以多拍。”
高层接着向下浏览，有黑实属正常，但大方向很好。
不知不觉，高层找到词条热度攀升榜，位列第一的赫然是：卓熙谢楚打架。
打架？
会议室里的氛围立刻紧绷起来，随着高层点进词条，找到初始微博。
那是一则爆料贴，文字短小却因为配图格外吸睛，是一张动图。
看背景是练习室，而偷拍的人对准的是镜子。
镜中卓熙一把推开谢楚，谢楚背对着镜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卓熙推人之前做什么。
这种盲区和留白，配上引人误会的词句，致使热度节节攀升。
公关部紧急行动起来，而好不容易高兴的高层，脸上晴转多云。
“把你们的手机给我拿出来。”
成员们不明就里，依言照办。
“你，”高层指着卓熙，“把她们四个的微信备注找出来给我看看。”
花颜当场石化。
她要怎么解释过去一周因为都在一起，并且忙碌到回家就睡，压根没有任何加微信的必要？
卓熙不动，高层转向谢楚，“队长，你呢？”
谢楚回以高层平静的眼神，“今天不是来谈团综的？”
她的言下之意是，加没加微信并不在会议内容里。
舒沁见高层气不打一处来，赶在发难前声援队长：“好的团综能让粉丝不信我们不和的传闻。”
荔萌小声补充，“也能……也能让我们……我们有时间加深感情。”
高层憋在嘴边的话被反复打断，他索性闭嘴看苏甜，他倒要看看，她们还打算说什么。
“一举两得，还挺好的！”苏甜的感叹格外真诚。
轮到花颜，她笑着问：“为什么不呢？”
啪！
高层重重拍桌面，怒火翻倍。
“这时候知道团结了？为了不挨骂真是什么办法都能想出来！”
“我看你们不是什么偶像，而是优秀的群口相声演员吧！”
宋毓连忙拽起成员们，将她们往会议室外推。
“你们去楼下喝杯咖啡，一会儿再上来。”
从会议室离开，花颜舒服多了。面对有才华有能力但是暴脾气的高层，让她觉得身处雷区般不安。
花颜随大流坐下，意外发现她竟然坐在队长身边。
队长不过是随意看她一眼，就令她警铃大作，僵硬挪开视线。
埋着头，花颜安静如鸡，做贼心虚让她无法直视队长。
总觉得队长迟早会扒掉她所有小马甲！
咖啡上的很快，花颜试图借喝咖啡转移尴尬。谁知她和谢楚同时放杯子，两个人的手蹭在一起。
队长的手有些冰，也许是精通乐器，手指细长均匀。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要不要拿开手？
不拿，显得她占队长便宜。没看错的话，队长的小拇指被她压在手下。
拿开的话会不会显得她在心虚，或者被队长误会嫌弃？
天人交战中，舒沁笑着感慨：“看来你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花颜惊恐万分地抬起头，她不是她没有。
苏甜认同地点头，“你周三发微博的那张自拍，是在队长的藤椅上拍的吧？”
啥？
花颜愣住，她以为那张椅子是公用的。
苏萌点开照片，发出走心的喟叹：“拍的……拍的真好！”
花颜想说，她和队长除了赔礼道歉那次，几乎没有单独相处过。
并没有关系很好！
看向另一位当事人，花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不苟言笑的队长，眼里含着笑意。
“加个好友吧。”
灵机一动，花颜找到顺理成章拿开手的契机，她将二维码找出，对准大家。
谢楚低头隐去一丝笑容，扫二维码时微微一愣。
卓熙的脸和耳朵，是分开红的。
意思就是，她要么耳朵红，要么脸红，而不会跟着一起发烫变色。
花颜低头研究每个人的头像，舒沁的是大海，苏甜的是芭蕾服，荔萌的是一匹马，都挺有意思。
最后一个发来添加申请的，是谢楚。
点开头像，花颜有些恍惚。她万万没想到，队长会用水平真不怎么高的儿童画。
笔触、配色一看就出自孩子之手，是一个微笑的太阳。
放下手机，花颜主动问：“大家都擅长什么？”
她恶补过每位成员的资料，但包装过度，真实细节反倒不多。
舒沁总是第一个回应，语气温柔：“我擅长收纳。”
花颜想起家里整齐的橱柜、冰箱，给副队竖起大拇指。
“我的话，省钱！”
苏甜从不觉得省钱有什么不好，能用同样的钱买到更多东西，何乐而不为？
“这就是你总是晚上去超市的理由？”
花颜每次夜跑都能遇见购物归来的苏甜。
“对，每间超市到不同时间段就会有打折，人不多的时候去，很方便。”
荔萌说话有些结巴，语速很慢：“我有……有很多厉害的朋友。”
大家的目光集中在谢楚身上，谁知她看向花颜：“你呢？”
花颜回答的很快：“拍照算吗？”
“算！”
她们没见过比花颜还会拍的。
会议室里，关于团综每提案一个，就被否掉。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想要在创意上得分，属实不容易。
“唱跳太常见了，没新意。”
“旅行类可发挥空间多，但是安保工作不好做。”
“确实，而且她们身上还有日程，不能出国。”
“那密室逃脱呢？”
这个提案听起来不错，如果成员们擅长，还能安排安排其他人设。
“不行。”宋毓否决，“一两期还行，能让粉丝觉得有新意。”
“但仔细想想，密室的筹备耗资耗时不说，还会和友台同类型节目起冲突。”
“没必要。”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sa回来了。
“家居改造怎么样？”谢楚走在最前。
舒沁跃跃欲试，明显支持这个提议：“去帮粉丝改造。”
“让粉丝能近距离看我们，真实性更强吧？”苏甜不掩心动。
“是……是卓熙的想法。”荔萌指着最后进来的卓熙。
“为什么不呢？”
卓熙没着急坐下，而是走到高层边上，点开搜索框。
她也是无意间发现，有粉丝在超话里说过困扰。关于住房，关于居住条件等等。
有时候偶像存在的意义，是带着信仰般的信任，能够真诚坦荡进行倾诉的对象。
哪怕偶像根本看不到每个人说了什么。
“走走走，”高层的眉心锁起，语气逐渐暴躁，“我真是烦了你们的群口相声。”
宋毓笑着陪她们出去，“你们回去等通知，我们继续讨论讨论。”
没有拒绝，就是有通过的可能，一拍即合的成员们难掩兴奋。
“如果真能开这样的团综，我那堆优惠券就有发挥作用的一天了！”
苏甜拍拍卓熙的肩膀。
“我们要不要拍张照？”
气氛更好，花颜拿出相机。
她也是在刚刚的聊天里找到志同道合的感觉，很想将这一刻定格下来。
“什么主题呢？”舒沁整理头发。
“纪念我们好好相处的开端？”
花颜举起相机，成员们各自找出最上镜的角度，随着调整，花颜又和谢楚站在了一起。
为了构图完整，花颜向后仰，只是脖子在悬空的情况下很不舒服。
正打算换个姿势，谢楚的肩膀主动靠过来，让花颜找到一个支点。
头发挡住侧脸些许，花颜正要整理，却被队长抢先一步。
自拍镜头里的时间好像变慢了，慢镜头中纤长的手指撩开调皮的头发。
花颜透过镜头，光明正大看谢楚。
没有被拆穿的压力，也暂时放下了防备和心虚。
谢楚真的很好看，立体的五官上，当属那双狐狸般的眼眸最醒目。
上扬的弧度刚刚好，瞳色如墨。
只是对上视线，就会被清冷的潮卷到不知向何处奔流。
怪不得队长的粉丝最多。
有谁会不为谢楚而心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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