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典当
“你说有人拿着九转连环暗锁机关盒来店铺里典当？”妙音阁后院里，一个正在喝茶的中年人手上一顿，他放下茶杯朝着那名匆忙赶来禀报的小二问道。
“是的，主人。”小二恭敬地说道，“我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个盒子，好像确实是真的。”
“是何人拿来典当的？”那名中年人闻言，眼眸一沉，沉寂几十年的传说之物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这未免有点蹊跷。
“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富家子弟的人，他说那个盒子是当年一对母女送给他父亲的，据说盒子里还有一本秘籍。”小二说道。
“秘籍？是何秘籍？”中年人眉头一挑。
“他也不知道，他说他和他父亲没有钥匙，没打开过那个盒子。”小二老实地回答道。
“没有钥匙？”中年人右手敲着桌面，慢条斯理地说道，“没有钥匙的话这个盒子用处不是很大。”
“那您要去看看那个盒子么？”小二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都已经跟客人说好了，我怎么能不去？”中年人挑着眉说道。
“主人，是我逾矩了。”小二拱手弯腰，低声说道。
“不妨事，即便盒子用处不是很大，但是还是可以收上来的，就是价格要压低一些，我亲自去跟客人谈吧。”中年人站起身来，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后，往贵宾阁方向走去。
贵宾阁里，小二把那名中年人引荐给司涯：“客官，这位就是我们掌柜的。”
“见过掌柜的。”司涯合起扇子，朝掌柜的拱手行礼。
“不敢当不敢当。”掌柜的一脸和善的说道，“听说公子您要当那传说中的九转连环暗锁机关盒？”
“嗯。”司涯点点头，他朝莫白使了使眼色，莫白立刻把盒子呈到掌柜的跟前。
掌柜的拿起盒子，反复地看了好几遍，“这确实是传说中的九转连环暗锁机关盒。”
“那是不是很值钱？”司涯凑到他跟前低声问道。
“九转连环暗锁机关盒，世间难寻，如果有钥匙的话，确实很值钱，但是没有钥匙的话….”掌柜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没有钥匙的话怎样？”司涯的脸色变得有些紧张。
“没有钥匙的话，这个盒子用处不是很大，值不了多少钱，毕竟能开这盒子的人，也是世间难寻。”掌柜的一脸遗憾地说道。
“听您的口气，应该是有人能开得了这个机关盒的吧。”司涯摸着下巴说道，“我听我爹说这机关盒里有本秘籍，如果能打开这盒子，就能拿到这本秘籍。”
“哦？是何秘籍？”掌柜的好奇地问道。
“我和我爹都不知道。”司涯摇了摇头，“这个盒子是一对母女为了报恩送给我爹的，那位母亲说这个盒子里的秘籍是她相公一辈子的心血，很多人都想要的。”
“您可知你爹遇到的那对母女是何人？你爹是在何时何地遇到那对母女的？”掌柜的心神一转，询问道。
“我爹没问，他说他当年行商路过渝州城，离开的时候在半道上遇到一对正好也是要离开渝州城的母女，那个小女孩好像生病了，我爹他就起了恻隐之心，捎带了她们一段路程，分开的时候那位母亲就把盒子作为谢礼送给我爹。”司涯回忆道。
“这样啊，那公子您为何要典当着盒子？”掌柜的话锋一转，笑眯眯地问道。
“哎，我爹让我出门学做生意，练练手，然后。。然后我把本钱赔光了。”司涯挠了挠腮，一脸尴尬地说道。
掌柜的一脸了然，他继续问道：“那您要当了这盒子，您父亲知晓么？”
“嗯，我出门的时候我爹把这个盒子交给我，让我在需要的时候卖掉换钱，他说这个盒子他留着也没用。”司涯点点头。
“哦，那您是想要活当还是死当？”掌柜的摸了摸下巴。
司涯考虑了一会，说道：“死当吧，这渝州城，我和我爹都不常来，没必要为了这个盒子专程跑一趟，掌柜的，您看这价钱…”
“价钱嘛，没有钥匙，即便里面有再好的秘籍我们也拿不到，这样吧，最多这个数。”掌柜的伸出一个手掌。
“五万两？”司涯一手捂着嘴低声惊呼道。
掌柜的笑着摇了摇头，“最多五千两。”
“五千两？这太少了吧？”司涯撇了撇嘴，“我都打听过了，它怎么说也是赫赫有名的机关盒，就只值五千两？”
“公子，一个打不开的机关盒，对我们来说就是没用的普通盒子，这个价钱还是看在你爹曾救过咱们渝州城的人的份上。”掌柜的慢悠悠地说道。
“不行不行，这个价钱太低了。”司涯连连摇着头。
“那要不这样吧，公子您把典当的东西换成它，可以以五万两的价钱成交。”掌柜的指了指莫白肩上的小白，挑着眉说道。
“这可不行啊。”司涯摆着手拒绝道，这只雪焰貂可是钰曦的宝贝，怎么能典当？眼前的这个人确实不简单，他不仅能认得出真正的九转连环暗锁机关盒，还能一眼就看出来小白不是普通的宠物。
司涯把小白抱在手上，一边轻轻抚摸着它的头一边说道：“这玩意可是我特意寻来当做是我爹的寿礼，再怎么艰难我都不会当掉的。”
“公子您还真是个孝子。”掌柜的笑眯眯地说道，“五千两您觉得价钱低，那您觉得多少才合适？”
司涯想了一会，伸出两根手指头，“两万两。”
“两万两？这个价钱太高了，不值得。”掌柜的摇了摇头。
“既然掌柜的觉得不值得，那算了，我不当了，生意也不做了，大不了回家被爹他老人家骂一顿，大白，我们走。”司涯抱着小白，招呼着莫白，抬脚往门口走去。
莫白见状，连忙把盒子抱起来跟在司涯身后。
“公子，请留步！”掌柜的出声制止了司涯，“这没有了钥匙的机关盒，确实不值钱，不管您到哪家当铺都一样，您不想当掉这盒子也就罢了，但是如果您确实想当掉这机关盒，我建议您还是在我妙音阁里典当吧，不然您得到的价钱会更低。”
“哦？！是么？”司涯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掌柜的，一脸怀疑地反问道。
“我妙音阁是渝州城最大的一家当铺，给的价钱向来是最公道合理的。”掌柜的慢悠悠地说道。
“公子，如果您真想要当掉这个机关盒，听我们掌柜的准没错，我们掌柜的手上有鉴宝图册，认得这机关盒，其他的小当铺没有那种眼光，肯定会把机关盒当成普通的盒子，那就更不值钱了。”小二走到司涯身旁，低声劝道。
“少爷，要不这盒子还是当掉吧，不然您没做成生意，回去会被老爷揍的。”莫白也凑到司涯身旁，低声说道。
司涯一边摸着小白，一边闭眼思考，掌柜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司涯。
过了一会，司涯睁开眼睛，咬着牙说道：“一万五千两，不能再低了，不然我不够本钱做生意。”
“好，成交！”掌柜的点头同意，他吩咐小二，“你去把当票取来让这位公子签字，还有，记得把银票带过来。”
“是。”小二闻言，恭敬地行了个拱手礼后转身离开去取银票了。
莫白在司涯的示意下，把机关盒重新放在桌子上。
不一会，小二把当票和银票取了过来，当票递给了司涯，银票递给了莫白。
司涯一手接过当票，确认无误后，放在桌上拿起小二准备的笔墨写上了“东方曜”三个字。
看到司涯签了字，掌柜的脸色很不错，他拿起那张当票，提醒司涯，“东方公子，既然您是死当，那您签好字拿走银票之后就不能再反悔了。”
“掌柜的您放心，家父也是生意人，他一直教导我要诚信做人，既然签了这个字，这个机关盒就与我再无关系。”司涯把小白放在肩头，拱着双手说道。
“少爷，没错，是一万五千两。”莫白数好银票，朝着司涯点了点头。
“那掌柜的，我们就告辞了，祝您生意兴隆。”司涯朝着掌柜的拱了拱手，随后带着莫白离开了。
司涯他们刚离开，掌柜的招呼小二来到他身旁，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一番。
小二听完后，点了点头，行了个拱手礼后便离开了。
掌柜的拿起桌上的盒子，双眼微眯，嘴里喃喃地念叨着：“几年前离开渝州城的一对母女？她相公的心血？”
司涯和莫白离开妙音阁后，两人城南方向的城门走去。
“司大哥，我们后面好像有人跟着。”莫白悄悄地靠近司涯，轻声说道。
“别回头，假装我们不知道。”司涯一边悠闲地往前走，一边拿着纸扇敲着手心，脸上保持着微笑。
“那我们现在是要干嘛？”莫白紧紧地抱着包袱，里边放着刚拿到手的银票。
“假装离开渝州城，就走我们昨天进城的那个城门，记住，不要紧张，假装不知道有人跟着我们。”司涯“唰”地打开纸扇，一边摇着纸扇一边说道。
“嗯，”莫白点点头，紧紧跟在司涯身旁。
两人就这么慢悠悠地穿过小半个渝州城，从城南的城门离开了渝州城。
跟在司涯身后的那几个人看到他们两人走出了城门之后，便停下脚步，相互对视一番后，立刻转身回去跟上头的人禀报。
妙音阁后院里，小二恭敬地向那名中年人禀报下人们得来的消息：“主人，下面的人说那对主仆已经从城南的城门离开渝州城了。”
“离开了？那就好。”那名中年男子，也就是妙音阁的主人手里拿着那个机关盒，反复地研究着，“啧啧，这个机关盒没有钥匙，真是太可惜了。”
“主人，一个没有钥匙的机关盒，花那么高的价钱买回来，太不值得了，为何不把他们给..”小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妙音阁不做黑心生意。”妙音阁的主人瞪了一眼小二。
“可是没有钥匙，打不开机关盒，这盒子也没用，鬼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秘籍。”小二嘟囔道。
“不用担心，一万五千两买了这个机关盒，即便是没有钥匙，我也能把它高价卖出去。”妙音阁的主人双眼微眯，看向了唐府的方向。
“对了，你让张四再去打探打探，为何派去四方镇的两拨人马至今尚未归来。”妙音阁的主人吩咐道。
“是，主人。”小二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
“唐家。”妙音阁的主人手敲着桌面，闭着眼睛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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