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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漠北如今共分三个势力,12个州,东北部由彦万年占据,势力多集中在凌州,其余还有营州,定州,青州,西北部由当朝皇帝张贺占据,冀州是张贺的老家,因而他的大军多集中在此,剩下还有西州,伊州,沧州,沧州左接郝国,右接西南的利州,西南原由左沉之占据,皆因剩下三方均看中此地,但又互相牵制,所以让左沉之钻了空子,以柳州为中心,占据了西南的昆州,越州,利州,但是现如今,昆州和越州已被钟楚山收于囊中,加之东南的四个大州,钟楚山的势力仅次彦万年。

  冀城便在利州。与郝国只隔西江,兵行水路,可越过沧州的汝平直攻郝国。

  只是,利州的地势极为险峻,本是易守难攻,四周皆为穷山峻岭,形成半包围势,只有一个出口,便是西江,若守,定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被攻破,也必退无可退。

  以左沉之沉稳的性子,实在不应该选取这个位置进攻的。

  “心儿,风大。”花湘伸手放下马车的帘子,挡了我向外望的视线,也撤回了我纷繁的思绪。

  “花湘,到了左沉之的营中,不要唤我心儿了,我怕”

  “好,”,花湘打断我的话,眼睛闪了闪,微低了头,“我,我以后叫你公子。”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

  心里莫名的一痛,为了他的隐忍,为了他此刻的,落寞。

  “花湘知道,心,公子别多想!”花湘抬头冲我灿然一笑,强装的坚强,让人看了更心疼。

  我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印象中,花湘的手总是很温暖,带着宜人的热度,现在竟有些冰凉了,掌心有些微的汗迹,指尖却是冰凉。

  马车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前行,两个人一路沉默,直到在城门口停下来。

  “不可以进城了!”车外响起守城官兵粗哑的声音。

  我一手掀了帘子,从怀里掏出张五百两银票,毕恭毕敬的递了上去,“这位官爷,通融通融啊!”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士兵看了看我,眼里有了算计,一手接了银票,脸上仍是不耐烦,“这城已经封了,里面除了兵就是兵,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兄弟,跑进去做什么?”

  “不满官爷说,”我状似一叹,“我大哥就是这守城的官兵,他是林正林将军手下的,小弟今日进去就是想见大哥最后一面,您,您也知道目前的形势。求官爷行个方便!”

  “林将军吗?”那士兵一听,立刻跳下马,“小公子快进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耽搁您路程了!”,说着便点头哈腰,亲自伸手帮我放了帘子,“放行!”

  我笑笑,没想到林正这个时候却派上了用场。

  马车一路前行,待我们到达左沉之的大营时,已是傍晚十分,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慢慢隐去,黑暗,将至。

  通传的小兵领着,还未到左沉之的帐前,他淡雅的已然声音轻轻传出,听不出感情。

  脚步不自觉停下来。

  “主公,不能再打了!即便是拼死一搏也不会有任何起色!前有淳于暗,左又有张贺老贼的堵截!主公,走吧,再耽误下去,怕是连这最后的五千人也保不住了!咱们多年的苦心,就付诸东流了!”

  卜算子的声音响起,听上去似乎很是痛苦。

  “你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师父,你年事已高,沉之想,不如你先回柳州,由卜明护送,这里有卜知一人足已!”左沉之淡淡道。

  “主公!为什么你就不能听贫道一言!那妖女已然在郝国做了皇后有了孽种!你如何还执迷不悟!你到底要沉沦到这么时候!你这样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先皇,死去的夫人!”老道声嘶力竭,话语里竟隐隐有了颤音。

  “不要说了!师父,我累了,你出去吧!”左沉之的话里带了怒气,很隐约。

  “你!”急急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清脆的巴掌声,我微愣,帐内也是一阵沉默。

  “你如何可以不死心!你如何可以这样自甘堕落!你怎么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你怎么对得起我的培育!你,你实在气死我了!妖女!钟灵儿那个妖女!老夫当日崖上就不该饶她一命!”

  “师父,不要再这样叫她!”

  “我如何不能!她惑我主公的心志!我岂止是说,若她此时就站在我面前,我必毫不犹豫的要了她的命!”

  “够了!师父,够了!是谁当初让我娶灵儿过门的?她庸庸无为,她生她死你毫不关心!她当真显示了才能,你却又怕我倾心与她,怕她为外人所用,不惜狠下杀手!她有什么错?是我招惹的她啊,她自始至终不过是个弱女子!被我伤害的弱女子!”

  左沉之话语里带了颤抖,听到我心里竟是隐隐的做痛。

  “她是弱女子?主公!你醒醒吧!她是弱女子怎么可能研制出那么危险的兵器!她是弱女子怎么会弃那么多人命于不顾!”老道用鼻子冷哼一声,“她是个妖孽!”

  “是啊!为什么?我也总是想为什么?我的灵儿那样渴望自由的一个人,她虽然霸道,却不喜欢争斗的,可是为何一夜间却变得这样强硬!我总是想为什么?每想一次心就痛一分!是因为我啊!全是因为我啊!她一个女子孤身涉嫌是为了我,她一向那么好强的人甘愿向人低头也是为了我!为了我这个娶了别的女子的男人!为了我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娶了别的女子的男人!”

  左沉之声音嘶哑,“师父,刚刚那巴掌打在脸上好疼!我终于明白那天灵儿心里有多痛!眼睁睁看着我抓住她的手,心里有多痛!那两巴掌不是彦汐尘打的!是我打的啊!是我亲手打的啊,一下下打在她火热的心上!我为何要把自己弄到这样悲惨的境地!我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早该明白你根本不会守信用,我早该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放过灵儿!我为什么还要伤她!死心?!不是我不死心,是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可以死心,心早已经不属于我,我要如何死心?”

  “你!你这个,不可救药!”老道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掀帐,气呼呼走出来。

  帐内点着暗黄的灯,左沉之银白的长发异常扎眼,水墨画似的眼里满是挣扎,还有,深沉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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