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互相伤害
“看来你很听我那位父亲的话。那么费尽心思把我引出朗芭雅家族又意欲何为？”
从小被保护极好，甚至母亲离世之后，不曾离开那座城堡的露莎，唯一接触外界的机会，只剩那些无法说话的典籍杂志。
“让我追随你们苦心虚构的克里法从父亲身边逃离。又借由父亲名义堂而皇之攻击星河的轮转。铁叶之魂果然舍得。”
露莎说出最贴合实情的猜测，等待莫斯会长揭晓答案。不料等来几声清脆的鼓掌。
莫斯会长笑容戏谑：“不亏是黛丽露娅的女儿。不仅继承她的守望魔法，更继承她的天真与愚不可及。倘若当年她不与你那位父亲隐退，凭她的能力，笑傲整个魔法世界。结果，落了家族倾轧，香消玉殒。”
听见对母亲的言语侮辱，露莎脸色阴沉。
莫斯会长哂笑：“鄙人要有那种玩弄鼓掌间的通天本领，何至于破釜沉舟至此一战？”
莫斯会长说完，目光瞥向守望者阿伯正钳制的毕塞思。
一直乖乖充当人质的毕塞思显然已经准备完，收到示意，立即将抵住脖子的□□挪开。
□□脱手，守望者阿伯反应不及。然而毕竟是守望者的专用武器，阿伯能够控制自如。可惜即使收回□□，毕塞思也已平安回到莫斯会长身边。
露莎正要发出新的指令，腰间背包突然受到拉扯。露莎没见到任何人，终于意识到操纵魔法的出现。
露莎望向毕塞思，只见他垂于身体两侧的手不安分的动作。
阿伯用□□斩断连接露莎背包的无形引线，让受到攻击的毕塞思后退两步。
沉默许久的赫兹里特开口：“莫斯，如此大张旗鼓的攻击星河的轮转，想必不是为了阿录的旧事吧？”
莫斯会长的笑容僵硬：“赫兹里特，你老了。除了阿录，我们又有何愁何怨？”
莫斯慨叹之际，毕塞思重启废铁碎石里完好无损的魔法导弹发射器。随即，数不清的微型导弹飞向星河轮转的诸人。
场面无比混乱，莫斯很兴奋。
当躲闪乱飞的微型导弹不耐烦，诸人干脆毁坏。反正也不晓得魔法导弹效果，赌赌也不错。
可惜没料到，微型导弹杀伤力不强，冒出的浓烟却足以掩光蔽目。加之微型导弹数量极多，尽数中招。
烟熏中咳嗽不断的露莎见情况不妙，收回守望者阿伯。继而召唤凤凰座的凯纳比琳，扇动翅膀配合大家驱散浓烟。
“露莎！”
视野刚刚清亮的阿杰尔突然大喊。
露莎转头，只见巨大炙热的火球迎面而来。露莎与身旁的祈希者一同阻挡，哪知火球越来越大。而他们压根看不见火球以外的任何事物。
浓烟散尽，阿杰尔等人准备出手，双手突然受缚。
赫兹里特挥手，攻击使用操控魔法的毕塞思，接着消除露莎等人面前的火球。
危险解除，又飞来几颗火球。但因火球小，轻松解决。
“克里法？你没死？”
受了赫兹里特攻击的毕塞思见到忽然出现的活生生的克里法，非常诧异。
克里法也站到莫斯会长身边，神情不悦：“你死我都不死。”
随着克里法的出现，伽尔纳与美莉娅也赶到。紧接着便是同路回来的卡泽与雷雅。洛伊因为抱着昏迷的蕾依蒂，慢了点。
“雷雅！你回来了！”
阿杰尔见到久久未归的雷雅，似乎忘记场合，微笑问候。
雷雅极其敷衍的笑笑，同公会众人与铁叶之魂对峙。然而却见到他们的内部分歧。
克里法义正言辞的说：“会长，美莉娅背叛了您。”
莫斯会长微微挑眉，等着美莉娅的解释。
美莉娅凶狠的瞪向克里法：“会长，并非星河的轮转栽赃陷害。我认为某人故意暴露，方让星宿苑抓住我们的把柄。”
克里法怒吼：“竟然信他们的鬼话不信我！”
美莉娅不辩解，开始沉默。
争执也因美莉娅的不语而结束。
莫斯语气冷硬：“克里法，身为原力，输了是吗？”
克里法怔愣，继而慌张跪地：“会长，我”
莫斯打断克里法的解释：“铁叶之魂因你被星宿苑盘查。结果你让我明白，铁叶之魂不惜开罪星宿苑维护的你，竟然是无用弱小的废物。”
不等克里法继续解释，莫斯会长用力挥手，强劲的魔力直击克里法胸膛。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克里法的身躯被吞噬殆尽。
不仅毕塞思、美莉娅、伽尔纳纷纷瞪大眼睛，星河轮转的众人也都震撼至极。
莫斯会长挥挥衣袖，面色如常：“铁叶之魂不需要废物。我也不需要废物。”
话音落，毕塞思、美莉娅、伽尔纳纷纷低眉颔首。
赫兹里特郑重发问：“莫斯，你真要毁掉铁叶之魂？”
莫斯张开双臂，仰头狂笑：“怎么可能？怎么能够？你们既然敢使阴招就让菲尔那的安宁给铁叶之魂陪葬吧”
露莎瞬间明了。
菲尔那政权向来最忌讳同魔法世界的利害关系。
许因和卡泽接触久了，露莎竟压不住怒气：“借由朗芭雅家族攻击星河的轮转，意图引起菲尔那政权与魔法界的矛盾。毫不留情诛杀自家公会的祈希者。亏你空负魔零士盛誉。铁叶之魂百年英名尽数毁于你手。”
莫斯冷笑：“露莎朗芭雅是你害了他们。你害了他们呀”
露莎握紧手中的光珠，竟然失去了保护的理由。
见到露莎阴沉的脸色，众人噤声，无从开解。
然而，不可思议，洛伊无预兆的开口说话。
“莫斯会长，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星宿苑调查你们，难道不是因为你们隐匿当年残害无辜的赤月余孽？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的自甘堕落？”
洛伊所言犹如巨石投湖，波澜重重。
众目睽睽中，洛伊从容正了正眼镜：“十年之前，堕落黑暗的赤月覆灭，随即铁叶之魂凭借高超的魔法冶炼名声大噪。莫斯会长敢保证与赤月余孽无关？”
洛伊的推测逻辑严密，暂无漏洞：“高级的魔法锻造需要炽烈火焰。克里法从未露面，恐怕也免不了兢兢业业的烧火冶炼。”
大家彻底明白洛伊口中的赤月余孽当属克里法无误，不禁唏嘘。
洛伊嘲讽：“力量重要吗？”
洛伊又自问自答：“力量重要。可惜你们不仅仅止步于追求力量。”
莫斯皱眉，仔细审视洛伊：“你是谁？”
洛伊自顾自说话，答非所问：“根据露莎所说，你们早早便开始算计朗芭雅家族。”
洛伊说出猜测：“故意让克里法出现在露莎面前，故意引露莎离开家，故意接了朗芭雅家族的委托……恐怕接受星宿苑调查也是你们故意。”
莫斯瞪大眼睛，等待洛伊继续说完。
洛伊说：“先让星宿苑正式调查，继而高举朗芭雅家族的旗帜，由此，菲尔那政权也不得不牵扯其中。”
洛伊无比叹服：“环环相扣，严丝合缝。高招！佩服！佩服！”
细细琢磨洛伊的推敲，众人恍然惊醒。
莫斯配合的鼓掌，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没错，我要整个菲尔那给可怜的阿录陪葬。他无缘见到的世界，献祭给他。”
狂浪的笑声久久不绝，众人方意识到中计。
笑声的波动携带忆念魔法，经由耳朵侵入脑海。
作为重要支柱的赫兹里特会长捂住剧烈绞痛的胸口，晕倒。
仔细观察，发现毕塞思的操纵引线贴合莫斯的后肩膀。
忆念魔法与操控魔法的结合，形成完美的组合。
卡泽的拳头不自主的握紧，挥出，正中雷雅面部。
雷雅无意识的反击，双手受制，无法聚合魔力。
卡泽极其罕见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不是我自己想动手。”
卡泽正解释，突然被伊布尖利的牙齿咬住胳膊。
不仅卡泽与雷雅互相伤害，其它人也面同一种困境。
很快，他们明白受到组合魔法的控制，行动不由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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