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0
千寻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回了家,刚来到家门口,意外的发现自家门口处正笔直的站着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樊晨,于是千寻来时的那种急迫、兴奋在一瞬间都归为平静。面对樊晨,她总有种自知理亏的无措感,同时也有丝压力和尴尬,毕竟他要的她不能给!
樊晨没想到千寻会提前回家,他甚至都没期望今天能等到她,因此在见到千寻的那一瞬,他憔悴的脸上显出一丝惊喜似的振奋,他温润如玉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你回来了!”像是一世纪的久盼。
掩饰掉心中的无措,千寻问道:“你怎么来了?等多久了?”
樊晨并没答话,而是满眼温柔的牵出一个笑,这笑容仿佛在千寻的心中划出一个口子。
千寻手里握着钥匙,一向磊落干脆的人此时变得犹豫不决起来,她知道既然不爱就不能再给一丝一毫的希望,可是也做不到连门都不让进的彻底路人。因此手里的钥匙也跟着纠结起来。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矛盾,樊晨轻勾唇角开了口:“真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望着他温暖的笑意,千寻感觉自己是一个千古罪人:“对不起!”
说完慌忙用钥匙开了门,侧过身,请来人进去。
“你坐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樊晨的声音透着无力感,相比之前如玉通透今天的嗓音显得有些嘶哑。
千寻觉出了异常,回头细细看他,也才发现樊晨那张有些憔悴,又格外苍白的脸。
“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千寻不得不走过去,一只手伸过去探下对方的额头,这一摸不要紧,千寻语气都跟着提了起来:“发烧了怎么不说,你到底在门口等多久了?”
樊晨无力的笑了笑:“中午过来的,没事。”
“都烫手了还说没事,我陪你去医院。”千寻说完就去扯他的胳膊,不管是内疚、自责还是不忍,她都不会放着樊晨如此而置之不理。
千寻伸出去的手不料被反手握住,樊晨从没如此放纵自己过,他现在只想跟她两个人呆在一起哪也不去,因此他有些固执的抓住千寻道:“我真的没事。”
望着那一双哀求的眼神,千寻的心被揪了一下,她想起了拓小燕,想起她俩刚见樊晨的那一幕,那个如天将的王子般的男人,带着温暖,带着高贵,带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出现在她们的世界里,如今他的无力感让千寻恍惚,也让她难过。
千寻破天荒的没再坚持,倒是很无奈的开口说:“你在这趟着,我给你找退烧药,再给你弄点吃的。”
樊晨微笑着松开她,脸上是满足的喜悦,就像一个孩子得到满足时所拥有的欢呼雀跃,于是他乖乖的坐下来,看着千寻为自己担忧的眼神,他有种自虐式的幸福感,而那句话也跟着脱口而出“千寻,我是那么的爱你!”
背对着他翻医药箱的身体就那么生生的顿住,千寻的身体一震,心一震,手上的动作跟着停下,她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她只能当做没听见,其实她真的挺失败的,不知该如何更从容更完美的面对。
千寻没回头,自然看不到樊晨眼中那无尽的宠爱和纵容,当然更多的是失落。这是一个无奈的事实,樊晨拥有那么多,唯独这个他想要的女人得不到。
看过樊晨吃完药,千寻这才奔进厨房。樊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眼就可以看见厨房中忙碌的身影,他有种瞬间跌进天堂的错觉,那么美好,那么不真实,是的,他是那么的爱这个女人,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点输给了陆煊泽,可是要放弃么?樊晨知道自己的心根本做不到。
大概是太疲倦,也可能是退烧药的药劲上来了,樊晨抱着千寻常抱的抱枕侧躺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
千寻瞅着锅里嘟嘟冒着泡泡的白粥,有片刻的失神。这时候她兜里的手机疯狂的震动起来,晃回神的千寻迅速接了起来“喂?”说时还不忘回头瞥眼客厅
“看来你是打算我去你那了!”电话里陆煊泽磁到爆的声音正蛊惑着响起
千寻这才想起来,赶紧说:“今天有急事,改天吧!”
“改天?这种事也能改天?”电话里陆煊泽的声音明显的亢奋了,千寻脸一红突然觉得眼下这什么情况啊,顿时有种被一盆狗血淋头的错觉,嘴上赶紧小声安慰着说:“你别弄的跟欲求不满似的,我真有点儿事,乖,别犯浑。”
电话里的陆煊泽当然不知千寻这边的状况,心心念念的是想今晚一起住,彼时也真挺想高喊一句‘老子就是欲求不满了!’,好再他还想保持一下男人该有的风范和面子,于是理智的压制住了那一句高喊。其实他自己还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单单对千寻的身体充满无限的渴望,那种每个细胞都叫嚣的渴望是他从没感受过的,他像一个刚开过荤的毛头小子,他想要她,只要想起她甚至都有种燥热难耐,难道自己真如千寻所说是个裹着羊皮而yin荡的狼?
于是我们堂堂的陆总紧握着电话,声音透着点委屈的问道:“什么事居然能让你放我鸽子?”
千寻看了眼沙发上熟睡的樊晨,用手捏了捏眉心,声音也变得愈发温柔:“煊泽,乖乖回家!晚些我给你电话!”
她只要语气一软成这样,那边纵是再暴跳如雷也会变的那叫一个乖,陆煊泽的声音果然也跟着一再放软:“千寻,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心跳猛然加速。
‘千寻,我是那么的爱你’
‘千寻,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两个男人的话语萦绕在耳旁,千寻的心更疼了。
电话里的陆煊泽见这边没了声音,他的声音这才变得冷静而沉稳:“你怎么了?”
千寻苦笑了一下“没怎么,只是想说,煊泽我们要让我们的爱足够强大。”
是不是足够强大就不会被现实击垮,才不会被那些纷繁复杂的东西左右和干扰,抛开所有的不顾一切,千寻希望她和陆煊泽能做到。
良久,电话那边低沉的男声响起:“好!”。
千寻无奈的笑了,然后瞥眼客厅里沙发上的男子,她又叹了口气。
樊晨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千寻挂了电话瞅着锅中都快被熬干的粥,还是不忍心将男人叫醒,于是她关掉了火,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拿出一条厚毛毯盖在樊晨的身上。
樊晨周身的气场和陆煊泽完全不同,陆煊泽仿佛天生会给周边人营造一种压迫感,冷静、孤傲,初识的人只会感到他的淡漠无情。
而樊晨不同,他总是温文儒雅、清新俊逸,笑起来也是那么的温柔至极,这样的男人他的爱也会如他的人一般,细腻流转不经意的就已经渗透到每一个角落。
望着樊晨干净而俊美的容颜,千寻的心涌出一丝无奈的惆怅,她想起了那个阳光下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念出的那首诗,默然还是相爱?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家的门像被人上门讨债似的敲的震天响。
千寻一个激灵,收回心神,赶紧跑过去开门,门一开见到的竟是鼻青脸肿的姚静,千寻惊呼之余赶紧将人拽进来:“你这是怎么了?”
“妈的,别提了。”姚静大大咧咧的边走边说,脸上的伤让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没想到樊晨在,咋咋呼呼的进来,这才发现沙发上躺着的男人。
樊晨因声响已经醒来,他从沙发上坐起,注意到身上盖着的毛毯,眼中划过层层暖意,并没注意姚静瞅自己时的惊呆表情。
“千寻,这什么情况啊?”姚静一边的嘴角已经肿起来老高,她含糊不清的问。
千寻见樊晨已经醒了,便不再压低音量,扯着姚静的胳膊反问:“先说你,你这是什么情况?这一脸的伤怎么搞的?”
千寻知道姚静脾气暴,又是做那一特殊职业的,时常弄出个小伤之类的她也见怪不怪了,就好比那晚胡同里,要不是当时自己帮忙被打成半死也有可能,不过这好长时间了,千寻也没见过姚静把自己再弄成那样过,因此再看她脸上现在的伤,千寻知道姚静这一定是又捅了篓子,或者有人找她麻烦了。
到底是有外人在,姚静扔下一句:“你甭操心了,那帮狗娘养的早晚会遭报应。”
千寻也知道有樊晨在不好细问,便说道:“去卧室先把衣服换下来吧,我一会儿给你找药擦擦。”
姚静瞅眼身上已经肮脏不堪的衣服也不再反驳,朝卧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又转回身问,却是问樊晨的:“巷子口那一大溜的奔驰是等你的?”
奔驰?千寻不明所以,自己回家的时候并没见什么车,就连樊晨的车她也没见着。她跟着看过去,樊晨却已经站起身,语气稍加慌乱的说:“不是!”
“哦 ̄”这声哦字被姚静拉长了几个音,又暧昧的瞟了下千寻,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卧室,并用脚将门关上。
千寻冲樊晨笑笑,樊晨却是不以为意,他声音仍有些暗哑:“没想到竟睡着了,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自己要注意些,头还疼么?”千寻说着想伸手试探下温度,忽的那手又停在了半空收了回来。
樊晨注意到那个收回去的手,跟着他却自然而然的抓起女子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声音温柔似水:“你看,好像已经不烧了!”
千寻被迫的感受着男人额头上传来的温度,似乎真的不再烧了,她又有些不太放心的嘱咐:“你得按时吃药,还有得按时吃饭。”
握着她手的大掌紧了紧,千寻慌乱的抽回,有点尴尬,她和他之间已经回不到从前的那般自在。樊晨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他走近她一步轻声说:“千寻我要走了。”
千寻并不知道他要去哪,只当他说是回家,于是点了点头,樊晨的眸子闪动了一下,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是那么的爱她,以至于现在说什么都觉得苍白,他只想带着她一起,无论去哪里都好,只要有她在,可是强把她带走,带回国,她会快乐么?她没准还会恨自己。他该拿她怎么办,樊晨从没这么迷茫过。
千寻注意到男子落寞至极的眼神,她终究是明白过来,却不得不装糊涂:“赶紧走吧,一会儿天都黑透了。”
樊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千寻望着那到被关上的门,心中五味陈杂。姚静已经从里面换好了衣服出来,见站那一动不动的千寻,她打趣着开了口:“我说千寻,你说如果没有陆煊泽,你会考虑他么?我觉得这哥们儿挺不错的。”
千寻回过头白了她一眼:“没有这样的如果!”
姚静想笑,刚笑就扯到了脸上的伤,因此那笑格外难看。千寻拿来医药箱将她一把按在沙发上,姚静呼喇着手说:“不用弄,养几天就好了。”
“老实点!”
姚静只好不再动,任由千寻往脸上涂各种药水,嘴上仍没忍住接着刚才的话题道:“我觉得樊晨这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为什么?”千寻随口应和
“直觉!”
“屁直觉!”
“哎,你轻点,疼!”
如果没有陆煊泽,千寻会爱上樊晨么?千寻不想做这种无谓的假设,因为没有意义,她只是觉得有点心疼,有点遗憾,她太贪婪了,总想着事情若是完美就好了,自己爱陆煊泽,而后来拓小燕和樊晨之间也相爱,乔子航也并不认识拓小燕……
如果这些真的存在就不会是现在的这种状况,然而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这里谁都没有错,错只错在不爱。
樊晨离开千寻的家,在巷子口果然看到了几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那里的车,一见他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先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樊晨的眉深深的拧在了一起,他转身看向一处,其实他什么也看不见,他只是太过留恋。暗下来的日光拢在巷子深处,也将男人的落寞拢在其中,他就像一个孤独的王,有别人没有却拼死想得到的一切,但也有他求而不得,舍而不能的无奈。樊晨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般,此刻没人敢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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