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这是我应该问的问题，明少爷。”程锦云抢过明凡手上的皮带冲他丢去，眼神有点生气，再次揉着脖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好了，你没事吧？告诉你人太有好奇心是不好的。”明凡拿起地上的皮带。
“我是来抓贼的……还是一个偷衣贼。”她看着明凡手上的海军服。
“哼，我看你更像一个贼，我是光明正大进来的好了，你当没有看到我，快出去吧，我换衣服。”明凡推着她指着门。
“不走，你先说你是来这里干嘛？”
“哎……你！”明凡咬牙又不能打人，这女人太有好奇心了吧，想知道？没门，这军需部编码都不给我，这次拿到东西肯定不给你们！
“说吧，我听着。”程锦云低头整理衣服。
“想知道可以，先把军需部编码给我。”明凡把她逼靠在门那里，尽量压低声音。
“不可能，上级已经说过，不能给你。”
“我们明明也有功劳的，说好东西一起共有，从经济学角度看，你们应该是一根金条，我们两根金条，然后军需部编码我们共同有，结果呢？你们过河拆桥！”明凡直接把手按在她靠门的头旁边，表情很不服，不给我？肯定是大哥他们搞的。
“等等，为什么我们是一根金条，你们是两根金条？”程锦云靠近他的脸问道。
“你！这不是重点好吗？还留过洋？你是不是就在国外停留过一段时间，然后简称“留洋”？”明凡没良心憋笑。
“你个混蛋，假书生，变色龙，你大姐他们要是知道你是这个样子，看他们不得打你。”程锦云狠狠用手桶了他一下，推开靠近自己的明凡。
“你个暴力狂，没人敢娶你的，别人穿护士服是白衣天使，你穿上了是来自地狱的魔王！”明凡揉着下被打的手，咬咬牙道。
“你！”
“行了，你不是想知道我要去哪里吗？我想去日本领事馆，我可以换衣服了吗？”明凡还无奈摇着手中的衣服。
“勘察去啊？那里不是很容易进去，你得小心。”
“知道了，我告诉你，你再不出去我就在这里换了啊！？”
“不正经……”程锦云有点害羞转身准备离开，又回来把她的武器递给明凡“给你，很锋利的。”
“谢谢。”明凡倒知道她是好意，接过对她微笑道谢，程锦云这才离开，留下一句“你带上眼镜像伪君子。”
“…………伪君子？哎呦我去，她这不是在骂我吗？⊙▽⊙”
日本领事馆。
明凡穿着蓝色海军制服，贴着假胡子显得有种给人压迫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已经开始记住不少有用的信息。
如果这一趟没有白来，虽然海军俱乐部的购造是模仿这里的，可是用些地方还是没能完全达到相似的结果，而且那是什么地方，现在一看便知。
地形已经完全了解，安全出口也知道，那么就差机要室和档案室，明凡慢慢走到那里看着，突然止步，他不能再往前走了，因为他可不想遇到李秘书。
自然明凡确实避开了李秘书，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他应该还有时间去参加大哥的香水发布会，等他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身后有一个人也悄悄跟上…………
是谁？还是李秘书，李秘书虽然有灵敏的嗅觉，观察力有不错，可惜他没有本事，不善于跟踪，而且还有一个致命伤，那就是不懂得保护自己从而进行“捕猎”。
本来他从是那个猎人，可惜他缺点，弱项完完全全暴露给了对方，杀他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猎物已经成为猎人，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明凡出来早发现身后的尾巴，他有足够的时间陪他玩下去，也有信心难够甩开他，既然你自己要找不痛快，我明凡陪你玩下去，也许会比去赌场好玩…………
他故意一连绕了不少个街道，他在笑，而身后的人像把人玩耍般跟着，明凡找了个地方把李秘书引了进去，将他痛打了一顿，打到他晕倒明凡才拍手走人。
他叫一个小孩帮自己去对面买一套燕尾服，看看被小孩拿去的钱默默说了一句，哎呦我去，现在的小孩打劫啊，都成妖精了⊙▽⊙。
不过说归说，他还是赶紧把海军服换下来，穿上一套黑色燕尾服，内穿白色衬衫，在脖子上系上蝴蝶结领，走了一辆车把自己送到发布会那里。
这切做得干净利落，他也放松去明家香发布会相场，一进门就被明堂拉着进去，一边念叨，“你个小家伙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是不是还我这玩的啊？我可告诉你啊，不须胡闹。”
“好，大哥我知道了，我不胡闹，我是来给你送上一个节目的，弹钢琴，怎么样？我要钱的。”
“小东西这算盘打得怎么响？算了，大哥什么都可以给你，谁叫大哥我疼你呢？”明堂拉着他边走进去。
“大哥，我大姐他们呢？”
“在里面，明台这小家伙也在里面，嚷着说坐不住，说这里无聊看把我给气的。”
“别气别气，明台还小，你让着他点，大哥最宽容大度啦。”明凡一脸买萌。
“大哥就喜欢你爱说实话，好孩子，以后可要经常来大哥家玩啊，这家来的人可欢迎你了，都说很久没有看到你啦，这不都在这里，走，大哥给你一个个介绍。”明堂二话不说走到人前给人介绍明凡，听了不少好话，什么跟你这个大哥长得一样帅气…………
“明凡，怎么来了？”明镜微笑看着那边。
“估计在家里憋不住了。”明楼回答，跟明诚交换眼色，明诚点头走出去。
“好也！二哥来了，我就不无聊了，我找他去！”明台赶紧跑那里去，留下明楼明镜疼爱一下。
这下好了，这明凡笑得脸都快僵硬了，让明家香发布会现场人太多了吧，一个个礼貌问好，口都渴了，明台摇头道，我不应该来的，累死了，我都笑不出来了。
“你们两个小家伙在哪里干嘛，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下面前这位……”明堂又在那边喊着，明凡两个只好乖乖过去。
等明堂把一个个介绍完，节目也开始了，明凡先坐下明镜旁边看着，准备给他们个惊喜，直到明堂站在上面说道“下面由本人小弟明凡为大家演奏一曲，大家用热烈掌声欢迎。”
明凡先跟明楼明楼说了一声才走上去，向大家弯腰礼貌低头，坐在旁边的钢琴面前开始演奏。
黑色的头发软软搭在他的前额，明凡抬头向台下的人微微一笑，修长的双手灵动在钢琴键上跳动着，他是一个比较爱干净的人，指甲总是些修得很干净整齐，于曼丽曾经笑话他道，组长是个傲娇的男孩，其实她也想说，每次弹钢琴的明凡最像他自己，最帅气。
明凡脸不时抬头看着台下的人，当他看到明镜明楼他们那边的时候，他笑得更加灿烂，更加天真无邪，他真的像一条变色龙，执行任务的他可以面无表情进去状态，做事干净利落，每次完成任务他嘴角喜欢微微翘起，眼神满是冷血杀机，让看的人不寒而栗。
而当他在家人面前，他是他自己，可以稍微放松，像此时弹钢琴的他，穿着黑色燕尾服，笔直挺着腰侧过脸微笑，他很爱笑，笑起来露出他的小虎牙，给人一种雨过天晴的感觉。
此时的他仿佛干净，无邪，并没有被乱世污染，有许真的有人这样认为，可是明楼他们更清楚明凡，他只是善于随环境的“颜色”改变罢了，明凡他清楚这乱世中的无情，可是他可以保持着这真真切切的干净，这是王天风疼他这个学生的一点。
明凡自己清楚，这个年代要想活下去，你就必须学会先保护自己，他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黑暗，他努力让自己的心，自己的信仰不被污染，可是每次他想到自己所在的军统，他们用命为它执行所下达命令的军统，其实在跟76号的贪官走私，大发国难财，他也想跟明凡一样一把火把这些东西烧了，也炸了。
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清楚，不走私那来的钱去应急前线，虽然这个理由有些不足，可是他明白，只有国家强大起来，不让任何国家随便就可以欺负，国家才有精力去清理这些贪官，解决国家内战，他也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是在害怕自己的性命，而是不希望自己的冲动，害了自己的组员，害了不该伤害的人，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甚至用他的命都不够。
无限柔情像
春水一般荡漾
荡漾到你的身旁
你可曾听到声响
你的影子闪
进了我的心房
你的言语你的思想
也时常教人神往
我总是那样盼望
盼望有一个晚上
倾诉着我的衷肠
从今后就莫再彷徨
你是无垠夜海中指引我的闪亮灯塔，是腐臭血腥中拯救我的温暖鼻息，是层层面具下裸露的最真实的自己，你是我一半的灵魂。
乱世中你我皆有太多无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耻未雪，何由成名
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
活着，为的是替整体做点事，滴水是有沾润作用，但滴水必加入河海，才能成为波涛。
明诚出去一会回来坐在明楼旁边低声几句，明楼听完抬头看着那边的明凡，有些惊讶和生气，独断独人，居然打人了？
“现在怎么说？”明楼走在旁边安静没人的地方问道。
“李秘书现在送医院去，人自然找不到了，明凡不就在这里吗？而且李秘书也说不上人长什么样子，汪曼春也就回去了，看来又要发火了。”明诚回答。
“明凡这孩子，他这是把李秘书当猴耍，还乐在其中，他应该马上甩开李秘书脱身，太不懂事了。”
“大哥，这也是这种策略，可以让李秘书对他样子越来越模糊，只记得他穿海军服，又是在人群中，加上明凡还把他打了一顿，有他好受的。”明诚笑着看着那边明凡，他是越来越上手了。
“不行，你回去电令给他们，让明凡给我交上一份检讨给我站上三个钟头军姿，理由你自己想，这个就不用我说了。”
“大哥，你是不是太严格啦？他也没做错什么呀。”
“发！”
“是。”
法租界某处，洋楼。
“什么，检讨？！还三个钟头军姿！？”明凡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于曼丽和郭骑云却还在笑。
“对，说你行事独断独行，给你个教训，这是命令，组长。”郭骑云把电文拿给他，脸上忍着不能再笑了。
“我！……我独断独行？”明凡脸上大写的委屈，这大哥他们故意耍我的吧？
“明凡，不怕，我陪你站。”于曼丽站起来挽着明凡的手，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嗯，组长，委屈你了，我得看着你，你站还是站还是站呢？”郭骑云笑着说道。
“哎……你！我是长官。”
“对，可是这次我是执行官，这是命令，希望组长站完三个钟头交上你的检讨，明天是最后期限。”
“还定时间了？”明凡一脸茫然。
“对。”
“算了你们狠，站就站，我还就不改了，检讨交归交。”明凡乖乖走到墙面前转过身笔直站着军姿，“曼丽，帮我计时，一分都不差！”
“好哒！”于曼丽站到他旁边面对他。
“我说计时，你站我前面是……？”
“我陪你呀。”于曼丽眨眨眼睛，脸离明凡很近。
“…………”明凡红脸中，站军姿又不能乱动，心中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你可以站我旁边…………站我对面我不太习惯…………”明凡在于曼丽面前有点没有长官样子。
“不，这要这样，我想看着你，就当是纪念……以后想起来，还是个美好记忆，你说对吗？”于曼丽眼神变得有点哀伤，她像是在求明凡。
明凡没有回答，脸不红，眼神坚定看着她，微笑了，他比于曼丽的高，微微低头看着她的脸，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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