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9.试探
“虎杖悠仁同学，你，被判死刑了哦～”
从医务室刚刚睁眼就感觉到脑壳被谁点了一下、再睁眼就是白毛男子和满是鬼画符的屋子，还在满脑袋问号的虎杖悠仁同学当即就被这个消息砸的更懵了。
“简单解释一下呢，就是，”五条悟双手拇指与食指伸出，比了个对号的手势甩向一边，“吃掉了特级咒物的你虽然毫发未损，但毕竟‘存在着隐患’，于是一群胆小如鼠的陈旧家伙叫嚷着决定直接铲除这个隐患啦。”
面对虎杖悠仁一脸「怎么能这么草率敷衍啊」的错杂表情，五条悟不再吓唬小孩：“嘛，虽说是死刑，但是在英明神武的咒术高专一年级班主任五条悟——也就是本人的努力下，成功给你争取到缓期执行了哦。”
“感觉并没有被安慰到……”虎杖悠仁吐槽道，“…不过不是立即执行真是不错啊。”
听言，五条悟饶有兴趣的抬手托腮：“不错？这可是死刑哦？”
“啊…的确……不过……”虎杖悠仁停顿了一下，接着有些无奈的开口道：“不过我爷爷刚刚去世，要是我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死掉了的话…有个人应该会很困扰的吧。”
“是指大庭叶子？”没等虎杖悠仁回答，知道答案的五条悟脸上的笑容便有些消褪了，“你们感情很好嘛。”
“诶？！感情、好吗……”不知缘由的，虎杖悠仁轻微的红了脸颊：“算、算是吧…她像我的亲姐姐一样……”
“哪怕她以后可能会加入判你死刑者的阵营？”
一句不带半分情感的话语，让虎杖悠仁瞬间清醒又瞬间迷茫：“……诶？”
“查档案毕竟太慢了，所以在你还在昏睡的时候，我直接给伏黑打电话询问了一些事。”五条悟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在平淡的阐述着事实。
“无依无靠的身世，多疑怯懦的胆小性格，再加上她所负有的、具有巨大吸引力的筹码，给你判死刑的家伙们一定会毫不吝啬的希望她加入哦。”
“等等！”话音未落，虎杖悠仁便急忙出声：“筹码？叶子姐姐身上会有什么筹码？！她为什么也会被卷进来啊！”
“诶——？你关注的居然是这个吗？”见虎杖悠仁如此反应，五条悟的脸上又带上了笑容。
「但是，她是个善人，坚定的善人。」电话里，对那术式并不知情的伏黑惠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在结尾补上了这么一句。
而虎杖悠仁、这孩子的情商很高，绝对能分辨得出怀着善意或恶意的人。
能让这两个孩子相信的话，大庭叶子的立场估计已经明确了。
想着，五条悟把脸埋在了臂弯里，低低的笑了几声。
嘛——虽然还要再确认一下，不过……真是让人十分愉悦啊～
“那个……五条老师？”虎杖悠仁有些疑惑的叫了五条悟一声。
五条悟也回了神：“哈，不小心有些兴奋过头了，安心安心，你的叶子姐姐不会有事的。”
“诶？啊那个…也、也不是算是我、‘我的’叶子姐姐……”在奇怪的地方害羞起来的虎杖悠仁结巴道。
··
“在那之后，就是一系列的讲解时间啦。”说着，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悠仁小同学的理解能力很快、接受能力超强，在得知‘特级诅咒只有自己能吞噬并杀死’后特别冷静的和我说‘要好好思考一下’呢。”
“所以——”五条悟拉过病床边的椅子，在昨晚的地方摆好坐下，将手放在了交叠的膝盖上，“不用担心——他真的只是去医院看望学长了而已，没有被我送到奇怪的地方哦。”
而在他对面的大庭叶子低垂着头，双手死死交握，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病床边的伏黑惠微微皱眉，拿起已经空了的纸杯轻放在了她的手上。
“啊……”大庭叶子被视野中突然出现的纸杯唤回了神，像是才觉得痛一样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手，握住了纸杯。
医务室几乎在静默里度过了十分钟后，大庭叶子略带颤抖的声音才打破了沉寂。
“不公平……”纸杯在大庭叶子的手中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而她的音量则抬高了一点好盖过这着实不好听的声音。
“悠仁……悠仁他什么都没做错…谁会想吃那种恶心的东西啊！”
在得知虎杖悠仁被判定死刑起，大庭叶子压抑着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他明明只是想救人而已…凭什么、为什么您口中的高层有资格决定他的未来？凭什么他就要因为这种事情死掉啊！”
悲伤的，愤怒的，不可置信的，义愤填膺的……十几年来都未在大庭叶子身上出现过的生动情绪此刻全都通过言语表达了出来。
“悠仁他，只是个高中生、他明明还有着无限的未来，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一个偶然的事件、就这么被一群不认识的混蛋决定了终点！凭什么！”
最后的音量几乎接近怒吼，从没见过这么鲜活的大庭叶子的伏黑惠惊讶的看着她，同时心底也涌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感。
虎杖悠仁居然可以牵动她的情绪…到这种地步吗？
而托着下巴听大庭叶子发泄的五条悟也是想法颇多，最重要也是最让他高兴的一点是——大庭叶子厌恶高层那帮混蛋。
“不过你们两个的关注点都在对方身上啊。”五条悟放下手，语气揶揄。
「狂暴状态·解除」的大庭叶子本来还在反省着自己的失态，听到这话后大吼过的脸更红了一度，“抱、抱歉…下意识就……”
“不不不，有同学爱是好事哦。”五条悟摆了摆手，“不过还是请大庭同学注意一下自己哦，‘你’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嘛。”
“是、是的！”大庭叶子慌乱点头。
“那么，从哪里开始呢？”五条悟伸了伸手臂，身体前倾，手肘支在大腿上维持着身体平衡，“首先，悠仁是能够听到他体内两面宿傩的声音的，那么你呢？你能听到那个津岛三叶的声音吗？”
“唔……”大庭叶子闭上了眼睛仔细去听，并且尝试着用心声与津岛三叶对话，但都一无所获。
看着女孩摇了摇头，五条悟再度开口：“那么初步判断算得上是诅咒的津岛三叶并不会加害于你，但这个结论并不靠谱，毕竟也不排斥那家伙不配合，你平时也要多加注意。”
“其次，虽然你可能已经没有印象了，”五条悟抬手比划了一下，“你还能用的出来吗，那个半透明的黑色光幕？”
通过伏黑惠得知了昨晚过程的大庭叶子也学着五条悟的样子抬起了手臂，憋着气有些僵硬的比划了几下后，抱歉的摇了摇头：“完…完全没什么感觉……”
“想想你当时的心情，”一旁的伏黑惠出声指导，“咒力是需要以负面情绪诱发出来的。”
“当时的心情吗……”大庭叶子努力回想着。
……鲜血的、铁锈一样的味道……是死亡的逼近…
我在害怕，但不是在怕死……那并不可怕，我害怕的是……
眼罩下，“视力极佳”的苍蓝六眼准确的捕捉到了大庭叶子身上的咒力波动。
我在怕…是悠仁……他可能会死去……还有……
我害怕的，是那么美丽的人、那么美好的人……他们的死。
想到这里，渐渐上涌的悲伤夹带着先前对虎杖悠仁死刑悲愤的余韵，半透明的黑色光幕瞬间大庭叶子的周身发散，顷刻间就“弹”出了几人的视线范围外。
感受到体内咒力瞬间流失至最低水平线左右，伏黑惠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而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掀开了眼罩，盯着自己的手微微出神。
“哦呀……”五条悟抿唇笑了一声，轻轻摩挲着手指，敛眸喃喃自语。
“这可真是……久违的感觉了。”
在校门口托有时间的辅助监督送大庭叶子去最近的新干线站点，且在五条悟满脸笑容的留下“我会去找你们的哦～”这一句跟威胁没什么两样的话、站在原地送走瑟瑟发抖的人后，伏黑惠才得以开口：“五条老师。”
闻声停止挥手的五条悟转头看来。
伏黑惠看着远去的车问道：“大庭她，一定要入学吗？”
“嗯？”五条悟歪了歪脑袋，“你不喜欢她？”
伏黑惠的眼瞳放大了一瞬，紧接着立刻矢口否认：“不是…！我只是……”
“只是不想把普通人牵扯进来？”五条悟接过伏黑惠欲言又止的话道：“惠，她已经很明显的不是普通人了吧？”
“但是……”
伏黑惠还想说些什么，刚开了个头，就被某个白毛的大手揉了揉脑袋，把话揉了回去。
“好啦好啦，五条老师知道你在担心她啦。”放过他被摧残的更炸毛的黑发，五条悟长臂一伸搭上了伏黑惠的肩膀。
“嘛、不过对她而言，入学才是更好的选择，而且以那孩子担心悠仁的程度来看，她也是会入学的。”
伏黑惠扛着一米九成年男性的重量沉默着，见状，五条悟怼了怼伏黑惠的脸，“安心啦，老师我可是最强的。”
抬手拍开怼脸的手指头，伏黑惠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有些别扭的开口道：“我也不是担心她…就是…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能适应这个世界吗？”
“诶——是这样呀——”五条悟站直了身子，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一手拖着手肘，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一副翻找着什么的样子，很是为难的样子。
“可惜可惜——原来我们惠讨厌大庭同学啊——那我在找她的时候尽量委婉的跟她说一声吧——呀——那个小姑娘会不会哭呢——她的电话在哪儿来着——”
“……五条老师！”在经受一连串拖长音攻击后的伏黑惠忍无可忍的提高了音量：“我哪说过讨厌她了！我就是——”
说话声戛然而止，五条悟一副jk样的捂着嘴，伸出的手机上赫然显示出被添加上恶趣味可爱贴纸的、医务室里的脸红少年。
“这可是老师我用高价从硝子那里弄来的哦～”抬高手臂躲开来抢手机的伏黑惠，五条悟笑了几声，眨眼间已经离开了原地，在几米开外的远处大声道：“热情的拥抱老师我就不需要啦——留给马上要入学的大庭叶子吧——！”
“别喊出来啊你……！”
话音未落，五条悟已经笑哈哈的摆摆手不见了。
(https://www.motanwx.cc/mtk57248663/44251315.html)
1秒记住墨坛库：www.motan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motan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