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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女巫的猫头鹰


  好不容易等到暴风雪停了,厚厚的积雪让路变的很滑,蕾恐怕自己走到明天也到不了女巫的家。她想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坐飞帚,又担心会被人跟踪。她不想女巫被牵连,心里犯难。无聊至极的时候她想起了猫头鹰,她还没有养成喂食的习惯,今天一次也没有喂食。所以这会她很担心自己会被突然袭击,吊着心胆把食物放进小凹陷里。

  它啄了两下,里面就空了,它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蕾,黄色的眼珠参杂着红色。蕾干咽了一声,心里有点慌,她知道这预示它想攻击某物,显然自己就是那个靶子。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一次,那时候她第一次进女巫的店,她的友好遭来了恶劣的对待,她现在就是忘记了当时她已经对这只猫头鹰产生了恐惧感。她被女巫气坏了,嘴里嘀咕着‘可恶的安琪’,女巫明明知道他们合不来,还把它送给她,她又嘀咕说‘没安好心’。

  蕾看着越来越少的肉干心里着急了,她原以为这么一大袋可以让猫头鹰吃上一年半载,可是它都快吃光了所有的还没有停歇的意思,看着它鼓鼓的腹部,蕾感到头痛。她想去找一本有关猫头鹰的书,转身的瞬间突然听到链子摩擦的声音,回头看到猫头鹰从吊挂上掉下来悬挂在半空,摇摇晃晃。它挣扎了几下翅膀,起飞失败了,又拍动几下,掉了几根羽毛,最后还是失败了。它的举动吓到了蕾,她不敢靠近。

  因为听到了屋子里传出奇怪的声音,门外的士兵闯了进来,看到蕾受了惊吓的表情和挣扎着想飞起来的猫头鹰,他们扑哧一声哈哈大笑,又捧腹大笑。蕾叫瘦一些的士兵快去帮忙,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迦索,他叫吉利。”

  蕾边点头边说:“不知道它怎么回事一直盯着我看,我把一整袋的肉干都给它吃了还不满意,气死我了,这家伙是不是生病了?”她横指着倒挂的猫头鹰,气的浑身哆嗦。

  “什么,你都给它吃下去了?”迦索难以置信的表情,让蕾感到不快。

  她立刻辩解说:“我只是一时忘记了喂食它就饿坏了,我以为它吃饱了就不吃了,谁知道……”。

  “可是早上我已经喂过了……”迦索抖了抖袋子里剩下的肉干,移开视线转移到身后的猫头鹰身上,他下意识想到它可能会被撑死,表情就有些难过。他搬来椅子站起来去解开吊挂的绳子,猫头鹰已经安静下来,无力的翅膀展开着,只有脖子还在挪动。

  迦索把它放到桌子上,它也不动。蕾这才敢靠近看看它,问迦索它怎么样了。

  迦索挠了挠鼻翼,语气失落说:“很有可能会死。”。

  “什么?”蕾和身边的吉利异口同声问道。

  蕾的神情不知所措,她的视线在迦索和猫头鹰之间来回,想到女巫此前对它悉心照顾,她内心就很愧疚。她想今晚一定要去女巫的家里告诉她这件事。她看猫头鹰的反应越来越缓慢,腹部鼓的像个皮球,已经奄奄一息。

  “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蕾非常自责,心里难受的要命,眼眶盈盈。

  “它可能就快死了,我们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失落的迦索没法安慰做错的她,他一直在期待能有一只它的小宝宝,此刻心情十分郁闷。吉利拍了拍他的手臂,给了他一个眼神。

  蕾强忍着泪水问道:“什么办法?”,伸手揉着眼角。

  迦索叹息一口气,伸手抚摸着猫头鹰的大肚子,绝望道:“放走它,它可能会立刻被冻死,但是也有可能活过来。如果不放走它,它一定熬不到明天。”。

  “放走它,就是现在吗?”蕾微微颤抖,伸手靠近它的羽毛,她看迦索非常坚定的点头,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默许了。

  他们站到窗台前,吉利打开窗户,迦索在解开拴住脚锁链后双手将它捧起来,不停的说:“你一定要飞起来,飞起来,你自由了。”,蕾在他身边跟着走,充满歉意的眼神,不停点头。他们站在窗台边,迦索帮猫头鹰抓住准备好的棍棒,它抓不稳立刻摔了下去,摔的前仰后翻,逗的他们咯咯直笑。它似乎意识到自己丢脸了,挣扎着拍打翅膀想飞起来。

  “飞起来,飞走吧。”蕾轻轻的说。

  迦索再次把它捧在手上,这次他让猫头鹰的爪子嵌入自己的肉里,忍着隐隐作痛的伤口。“准备好了吗小家伙?”他准备把它抛出去,期望它能发挥本能重新飞起来。他们不知不觉放慢了呼吸,蕾最后一次伸手抚摸了它的天盖,然后双手紧握靠着嘴唇。

  迦索猛的举高手,双手慢慢展开将它抛向上空,所有的人视线紧随着它弱小的身躯,上空,下坠,冷风封住了他们的咽喉,无法出声。有人想从窗台上跳出去,他行动的那一刻它展开了双翅,接近地面的那一刹那又冲向上空。它飞了,慢慢消失踪影。

  他们的脸上是喜悦的表情,蕾松了一口气,感谢并称赞迦索,他们相视一笑,吉利有些激动,他和迦索入伍几年对他的了解却少之甚少,因为军队里有很多规矩,他们不可谈那些有感情联系的话题。他问迦索是在哪里学到的这些东西。

  迦索关上窗户,看了看蕾,开口说:“我以前很想成为猎手,准备了三年的时间,就在我告诉父母自己的理想时他们告诉我必须面对现实生活,当兵无疑是当时最好的选择,我能够给他们带去充足的食物和更好的生活。”。

  吉利坐在沙发背上,嘀咕了一句,“我也是。”。

  “我预计了一下成本,罐子里存的那几十个金币还不够买枪和魔法药,没有它们我无法作战。”迦索眼神里充满失落,继续说:“我想入伍能更快赚到钱,还可以锻炼身体,不妨再准备两年。可是实际的军队生活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的意志渐渐消沉,斗志也被消磨光。在军队里不知不觉就过了五年。”。

  蕾听的津津有味,最后感叹道:“真遗憾!”。

  吉利故意咳嗽了一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开始讲他的事。“我没有那么了不起的理想,我家里有弟弟妹妹要照顾,我必须扛起这份重任。父亲是普通的农夫,母亲身体欠佳,我从小就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他们能过的好一些。我入伍了之后他们的生活确实好了很多,我很高兴,但是我并不快乐,军队的生活没有人性,我很想离开这里,但是我顾虑重重。”

  听他说完,迦索表示理解他的心情,一旁的蕾感到有点心酸,她以为他们穿着军装威风凛凛,每天都很神气,这对男人来也说是最好的工作。

  “怎么会这样,威廉待你们很苛刻吗?”蕾压低了声音,悄悄问。

  迦索和吉利面面相觑,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因为他们现在也是在执行任务,说漏嘴的后果可轻可重。

  迦索看蕾极想知道的样子,就说:“军队的规矩对每一位战士都很苛刻,很多人的理想就是成为士兵再成为将军。我们只是有不一样的想法。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希望你能保守这些秘密,军规是很无情的。”。

  他的语气有些重,表情严肃,蕾看得出来他是在提醒自己,没有恶意。

  “好了,该讲讲你的事了,是你自己决定要嫁给王子吗?”迦索刚说出口,吉利就捶了一下他的胳膊,他视而不见。

  蕾叫吉利放松些,威廉如果站在门口,她一定能听得到他的脚步声。

  “比起你们来说,这还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吗?”

  迦索轻松的笑声,转身去擦玻璃上的雾气,睁大眼睛看外面,额头挤满抬头纹。“不见得,你更适合这里的生活。”

  吉利似乎忍无可忍了,警告他说:“迦索,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屋子的气氛有些不平衡,蕾被夹在中间有些尴尬,迦索是因为她提问才回答,而吉利一直很担心他们在做错的事。她想迦索当然也知道情况,只是他比吉利有胆量,更加理智和冷静。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蕾说自己要去一个地方,想知道屋外有没有别人看守。他们的眼神回答了她的问题,迦索问,你想去哪里?吉利紧接着说方圆几里内都有站岗的士兵。蕾有些丧气,她还没进城堡就已经是笼中鸟,浑然不知她是被软禁在这里。

  “你们能帮我出去吗?”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们。

  吉利立马摇头晃脑,嘴上说,绝对不行,晚上绝对不行。迦索看着她,也摇摇头,说太危险了。

  蕾不理解,生气要走了,站在屋子中央不回头的说:“不想帮我就是不想帮,何必说这些。”。

  迦索见她生气了,离开窗台,走到餐桌边靠在椅子上,严谨道:“门外都是幽灵士兵,我们是肉身无法抵抗。威廉王子对一切都做了精心的安排,蕾小姐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别的选择?蕾全身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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