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鲜花插在黑列巴上
对许燕不要房钱我深感不安，又试探着给了她两次钱，她还是死活不要，还扔给我一句话：“你要是再给我房钱，或者是在我面前说这事，你就给我土豆搬家——滚球子。”
这个臭丫头，竟然让我滚球子！咳，她能干得出来。
我想到一个补偿办法，她不要我房钱，我可以买东西！对，我们三口人吃的用的。以前是我和她谁方便谁就买回来，以后我一个人买。
我去超市买了米面，买了鱼肉，还买了牛奶鸡蛋。这些食品不仅有营养，还是女孩的美容用品。
问题出现了，而且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许燕也往回买，超市就在医院旁边，她下了班顺便就去买了。所以，我俩卖的东西总是买重。有些东西还行，像鱼肉鸡蛋吃不了可以放进冰箱里冷冻冷藏。牛奶就不行了，袋装鲜牛奶的保质期只有三天，喝不了就得扔了。怕过期只得多喝点儿，喝得许燕和小丫直伸脖子，要不然牛奶就得流出来了。而且，许燕是以体重定饮食的，体重要是超标，她认可将牛奶扔了都不喝！
“猪哥，你是真坑人呀。粒粒皆辛苦，大米辛苦牛奶就不辛苦了，扔了浪费点钱没啥，对不起饲养奶牛的人，也对不起奶牛呀。”许燕直着脖子埋怨我，“这几天我都胖了。”
“你别光怨我，我买完了，你也往回买。”我没说你怕胖别喝。
“我也不知道你买了。”许燕看着我：“猪哥，以后买东西时，咱俩协调一下，或者是我买，或者是你买。”
“好，要买东西以前，我和你商量，买什么，买多少，定好了我再去买。”
问题又出现了，而且对我来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许燕总是买完东西才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这个买了那个买了。或者是拎着东西回到家再告诉我，鸡蛋买了，牛奶买了。
“你不是说和我协调一下再买吗？没协调你咋就买回来了？”
“协调的目的是为了不买重东西，虽然事后告诉你，但是避免了买重，也起到了协调的作用。”
许燕看看我说：“下次你买，等我下班了你去接我，咱俩一起去买。”
收拾完碗筷，我回到厅里。许燕也来到厅里，坐在我身边，没抹脚趾甲，笑眯眯地看着我：“猪哥，明天我下班的时候你去接我。”
“行。”我答应完才反应过来，自从我们住在一起到现在，她从来没让我去接她。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有什么东西拿不回来吗？”
她摇摇头：“没有。”
“那有什么别的事吗？”
“你别问了，让你去你就去。”
我不解地看着她：“有人……要绑架你？”
许燕瞪着我，气恼恼地说：“你乌鸦嘴呀，我要是让人绑架了，你高兴是不？！”
我立刻纠结起眉头，咧大了嘴，两只手抹着眼皮，做伤心欲绝：“你要是让人给绑架了，我得哭死。”
“天哪，让我好感动呀。”许燕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柔情似水：“没想到我在你的心里还有点儿位子呀。”
“岂是有点儿位子呀，整个心都让你占满了。”我向她努努嘴，故作脉脉含情：“是不是给点儿奖励什么的？”
“切，奖励你个屁。”这臭丫头变脸似的，立刻将春意浓浓的笑脸换成冷若冰霜。
“我说你这个人，这么清纯漂亮个女孩咋能说脏话呢，多不协调呀。”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挺好个人净琢磨脏了吧唧的事。”
“吻可是最能表现人类之爱的肢体行为，到你这咋变成了脏了吧唧的呢？”我盯着她的大眼睛，故意揶揄她：“那你为啥逮着我就吻？还有老槐树下的那个吻？”
她笑了，“我的吻含义可深奥了。”
我盯着她：“说说看。”
“不告诉你，保密。”许燕看着我：“行了行了，不和你逗了。说好了，明天去接我。”
“让我去接你因为啥呀，你得和我说明白了。再说，就我这猪八戒的嘴脸，到你身边，说：‘亲，我接你来了。’你不怕我给你掉价呀。”
“就想着‘亲’。”许燕心事重重地看了我一眼，呱嗒着小脸说：“实话告诉你吧，有人看上我了，要跟我搞对象，我不愿意！”
“你咋不愿意呢，有人看上你是可喜可贺的事，你就不会臭家里了。”
“猪哥！我和你说正经事呢。”许燕瞪着我：“你就不问问我谁要和我搞对象，我咋不愿意呢？”
我看着她，无所谓地说：“我不问，这是你的私事，和我没有关系。你愿意我不反对，你不愿意我也不干涉。”
“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许燕挥起小拳头，使劲打起我来。“你对我一点也不关心，刚才还说整个心都让我占满了呢，净耍嘴！”
“你俩咋打起来了呢？”小丫听见我俩的争吵声急急忙忙来到厅里，有些慌张地看着我俩：“哥哥，你咋欺负我姐姐呀？”
“你看看，是我欺负你姐姐，还是你姐姐欺负我？”
小丫笑了，拉住许燕。“姐姐，你俩咋回事呀？”
许燕冲我喝道：“你说！”
我对小丫解释：“我没欺负你姐姐，你姐姐让我在她下班的时候去医院接她，我不去你姐姐就生气了。是她打我，欺负我。”
小丫说：“哥哥，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姐姐从来没让你去接过他，好不容易向你张回嘴，你还不麻溜地答应她呀。”
“就是嘛。”许燕不解恨地又打了我一巴掌。
我抓住她的手，对小丫说：“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要跟你姐姐搞对象，你姐姐就让我去接她。”
“是吗，有人要和你搞对象呀？”小丫一愣，对许燕说：“姐姐，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好，我再对你和你哥哥说一遍。”许燕挣脱我的手，拉住小丫的手，让小丫坐在她身边。“我一个班的李医生要和我处对象，又邀我吃饭又邀我去看音乐会，都被我拒绝了。他不死心，就托刘护士长跟我说。我说我有对象，不能和李医生处对象。所以，我让你哥哥去接我，你哥哥不去。”
小丫看着许燕：“姐姐，你的意思是让我哥哥假装你对象？”
“还得是小丫，一点就透。”许燕喜爱地拉住小丫的手，“可你哥哥不去。”
小丫又咬牙又跺脚，狠狠地瞪着我：“哥哥，你傻呀，你得去呀。”
“我去干嘛？小丫，你小，这事你不懂。”我又对许燕说：“这事我是这么看的，我说的话要是不对你的心你别急眼，我要是说对了，你就按我说的做。你也到了处对象的年龄了，李医生和你都是搞医的，又在一起工作，你俩相处有基础。”
许燕斜着我：“你就不问问我，我为什么不愿意。”
“好好好，我忘了问你了，这就问。”我心平气和地看着她：“亲爱的猪妹，猪哥我问你，为啥不愿意和李医生处对象？”
许燕没好气地：“我没看上他。”
小丫大声对我说：“我姐姐没看上他。”
我笑了，“这事好办，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我给你把把关。明天你和他都当班，我利用点时间来个化装侦察，去你科里看看这位李医生。如果他长的比我强，你就和他处，我也用不着去接你了。如果他长的还赶不上我，晚上我就去接你，我还要对他说‘我和许燕从小一起长大，我俩青梅竹马，你就别惦记我家许燕了。”
许燕和小丫哈哈大笑起来，都笑到一块了，眼泪也笑出来了。
我愣愣地看着搂在一起的她俩：“你俩笑啥呀，我说的不对吗？”
小丫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哥哥，真有你的，太有创意了。”
许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说我的……猪哥呀，还有赶……赶不上你……你的？那就得是惨不忍睹了。”
我没化妆侦察就去接许燕了，因为她生气了，说不用我了。小丫也埋怨我，说我傻，严令我必须去接她姐姐。我只得去了。但我没说：亲，我接你来了。我走到许燕身边，只轻声说：“猪妹，我接你来了。”
“他是我男朋友。”许燕大方地将我介绍给她的同事们。
我友好地和李医生和刘护士长还有其他男医生握了手，没和那几位护士握手，礼貌地对她们点点头。我特意看看李医生，看完李医生我在心里说，许燕呀，你如果不傻一定是脑袋灌进水了，人家李医生是个美男子！
第二天许燕是夜班。接完班，查完房，刘护士长把许燕叫到她的办公室。
“许燕哪，你的对象哪都挺好，个头啊身体啊说话待人啊，哪都挺好的。美中不足的是，和你比模样差点儿。”
（朋友们，刘护士长够意思吧，拿我的模样和许燕的模样相比，而我只比她“差点儿”。对我的评价够高的，从这个评价里，朋友们也能看出我朱晨实际也不是那么砢碜，虽然比不上李医生，但我敢和大多数男人相比。）
许燕说：“他模样是差点儿，可他心眼特好，为人忠厚诚实，我看中的是他的人品。”
刘护士长叹口气，说：“可惜了你的小模样了，虽然不能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也是一朵鲜花插在黑咧巴上。”
“刘护士长，你说的还挺形象的。”许燕笑了：“黑咧巴看着不好看，实惠，吃了抗饿。”
“幸亏我没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刘护士长哈哈笑起来：“傻丫头，你真爱上他了？”
“嗯。”许燕点点头，抿着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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