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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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丰臣信长长笑一声，顺手将那古黄色的小册子揣到怀中，然后面带笑意。
李尔哑然，不知道是不是东夷人都如他这般天然呆傻，居然连“欲修阵法，必先自宫”这样的话都信。
“只是将这样的宝物投献给本家主，不知黄岛主想要些什么赏赐？”丰臣信长很自然的将孔卧龙交出阵法宝典当成一种投献，他自然不会相信孔卧龙所说的是为了清静，害怕自己再来打扰。
所谓投献，通常是指地位低下的人为了获取某种利益，而将自有的某种财产献给地位高上的人。在东夷这种事情很是常见。
孔卧龙想也不想的道：“黄某只是为了讨丰臣家主一个人情而已。”边说边将目光向李尔看去，那意思是，这个人情乃是给自己的孙儿求的。
丰臣信长略一思忖，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要知道要让一个第九阶大武者欠下个人情，确属不易。这个所谓的桃花岛主倒也识趣，若是他一直拒绝，恐怕即使他的阵法再厉害，也架不住自己派军士轮流攻打，到时他反而会变成阶下囚。所谓蚁多咬死象就是这个道理了。
至于旁边那个戴着黄金面具的哑仆，丰臣信长自然更不会放在身上。
“若是将来黄岛主有所求，可持此物到东夷找本家主。”丰臣信长自身上摘下一枚玉佩，递向孔卧龙。这枚玉佩碧绿通透成半月状，反面刻着‘丰臣家主’四字，正面雕有八歧大蛇图。
君子佩玉一向是宋国文人的传统，但是东夷数次遣使到宋地，早已将宋国的文士的举止做派刻到骨子里去了，但凡在东夷稍有名望的人，都以佩玉为荣。丰臣信长虽是东夷最有威望的家主，也不例外。
“何况，这个东西害我不浅。老夫恨不得从未见过这个阵法宝典。”孔卧龙面带恨色的接过玉佩，接着又不无善意的向丰臣信长提醒道：“这个阵法宝典，丰臣家主只拿来看看即可，可千万不要按照上面所写的来练习。”说道后面那句时，孔卧龙脸上的表情真是痛心疾首，深恶痛绝。
丰臣信长知道他所说的是那个自宫的事情。看了一眼环立四周，娇柔百媚的十二媚姬，心道有这么多美人天天大被同眠，鬼才傻到自宫。回到东夷后找信得过的属下学习就是。
“哈哈，感谢黄岛主善言。如此，某就告辞了。”
东西既然已经到手，丰臣信长果断的告辞。这位天下九大强者中的人物，向来以行事干净利落，毫不拖沓著称于世。
“唔！丰臣家主何必来去匆匆，莫若在小岛上盘桓几日。现下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风景正好……”
看着丰臣信长脸上逐渐出现了一种不耐烦的神情，孔卧龙连忙改口道：“既然如此，黄某就祝丰臣家主前往宋都之路顺利。”
“本来计划前往宋国看看那个婆娘会不会在宋国的庆典上鼓掌，现下既然得了这部阵法宝典，某自然是早回东夷安排大事。”丰臣信长道。
孔卧龙哑然，原来丰臣信长去宋都参加庆典，居然只是为了看那个婆娘会不会鼓掌。他口中的婆娘是一位名叫安忆兮的第九阶强者，善用一柄黄金朴刀。由于某些历史上的原因，安忆兮历来与丰臣信长针锋相对。
若是在宋国本土，你要问民众近期最关心的事情是什么，那莫过于即将举行的一场规模宏大的庆典。这场庆典是为了纪念七十年前那场胜利，据说有许多曾饱受战争之苦的国家，会派自己的军士前来参加其中的阅兵。
有人庆祝，自然就有人眼红。作为七十年前那场战争的始作俑者，丰臣信长及其手下盯上了曾经的九大盖世强者中唯一的女性安忆兮，或许是感觉女人好欺负吧。
先是传信给安忆兮，若是她到过去，丰臣家主会大大的不高兴。同样身为第九阶大武者又是主宰一方的大元帅，你丰臣信长高不高兴安忆兮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最好是天天不高兴，最终久郁成疾，一命呜呼才好。
到了后来，见安忆兮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丰臣信长的手下又猜测即使安忆兮到了宋国，为了照顾丰臣信长以及东夷的面子，也不会出现在庆典上。结果很快安忆兮就表明一定会参与这场庆典。
很明显，他们的面子在安忆兮眼里，屁都不是。
现在倒好，丰臣信长居然要亲自到宋国看一下安忆兮会不会在这场庆典上鼓掌，为此不惜将自己的家主之位传给自己的养子。虽然他派出的只是自己的一个分身。
为了宋国的庆典，丰臣信长及其属下真是操碎了心。
不过他们的思维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
“蠢如鹿豕，丰臣信长怎么就会找这么一个替身，可惜来的不是真的丰臣信长，否则今日大可以将他的命留在这里。”恢复原貌的司马君实望着远远离开桃花岛的海船，向孔卧龙道。
据说东夷强者丰臣信长武臻巅峰，已然可以身外化身。每每战斗时，总是能够见到好几个丰臣信长同时在督促武士死战。
司马君实目光犀利，又是同一个级数的强者，自然不会相信什么身外化身的说法，不过是丰臣氏鼓舞自家士气的一种方式而已，若说身外化身，只是找几个替身来装神弄鬼罢了。
刚才只是略作试探，他已确定这个丰臣信长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若是真正的丰臣信长来了，借助孔卧龙的阵法，未尝不能将这个宿敌的性命留下，给宋国除去一个心头大患。
“我认为敌人越蠢，对于我宋国越是好事情。可惜我矿兵营日后怕是会有段时间不怎么安宁了。”孔卧龙叹道。
“唔！看来我得安排密谍司的人在东夷搞些小动作出来，让他们无暇顾及你这里。”司马君实道。
“罢了，能多拖一日是一日吧！好在这条灵力石脉所蕴含的灵力石被挖掘的差不多了，很多往下挖的地方几乎见到地下岩浆。”孔卧龙脸色颇为无奈。
“我们为什么要放他们离开呢？”李尔忍不住问道。旋即一想，对方既然来这里，定然是在东夷有过记录，若是将他们全都留在这里，恐怕很快就会有大批的东夷武士来攻打这个小岛，到那时，矿兵营所在位置的秘密就会大白于天下。
在这种情况下，充傻装愣的将对方放走，不失为一种最佳的处理方式。
看着自悟的李尔一脸恍然的神色，司马君实再次向孔卧龙道：“此子甚佳。”
……
“阵法之道，在于对于天地规则的一种利用，这些我都以讲过了。现在我给你讲什么叫做道。”司马君实离开去安排东夷的小动作后，孔卧龙漫步在桃花岛唯一的海滩上，借着落日的余辉，向自己的学生尽自己作为师长的本分。
“按照我的看法，这光是道。”孔卧龙指着远处的落日。
“这风是道……”
“这草也是道…..”
“天地万物，因为某些我们所掌握不了的规律，合在一起，可称之为大道。”
“风，有风的规则……”
孔卧龙教授学生并不像普通的私塾先生那样，要求学生死记硬背，而是略有启发性的讲述自己对事物的理解，毕竟现有阵法之道，只是他通过阵法图解上一个可以理解的传送阵开始研究的，并无前路可循。
若讲阵法图解上的知识，因为这些天一直在释义的的原因，李尔所知道的恐怕比孔卧龙还要多一些，但是那份对道的感悟，却是李尔远不能比拟的。
一百多年来，孔卧龙一直钻研阵法。他博闻强记，因为研究阵法曾查阅过的各种古籍历历在目，所以讲起课来经常旁征博引，并不枯燥。
李尔用精神力战法上的文字以及阵法图解所记述的内容，与孔卧龙所讲互相认证，听的如痴如醉，大是过瘾。
“以上所讲的这些都不是关键，为师者，授业解惑也。有人说授人以鱼莫若授人以渔，接下来我要教你的是一种方法，是一种学习之道，是一种问心之道。”
“先贤曾云，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又云，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
“先前我们讲过那么多种有关于道，有关于阵法的知识，但是，若我们不去做，也只是空想而已，永远不会真正的去触摸到阵法，去触摸到天道。”
“天道为公，我们既然有这种可以感受并掌握灵气的能力，那就要用好他。要敢于去试，这才是最关键的。”
“这就好像人走路一般，只有你走过了，才会认识先前走过的那段路。假如走错了，那不过是换个方向再走而已，这样才有可能走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然后孔卧龙献身说法，以自己为例宣讲。若是当年他发现阵法图解后，只是空想阵法的威力，而不去大胆的尝试，不去行动，又怎么会有震慑周边国家数十年的传送阵呢。
若他不去尝试传送阵，恐怕也不过是一名宋国失踪人口而已。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渐渐的拖长了师徒二人在海滩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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