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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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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诗云看着手中的手令,掩口笑道:“原来你是叫做李尔,来自归去来庄,今年一拾四岁。”

  李尔看着她嫣然巧笑的样子,心里一呆,面上就透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润来。连连说道:“我本是陇南人氏,家父李东壁。因家乡招灾,才到归去来庄投奔我的舅父的。”

  孔诗云“咯咯”笑道:“我又没问你祖籍何处,不用讲的那么清楚。这又不是相亲,何必连自己的父母都要讲出来。”话一出口,登时感觉不妥,不觉脸上现出一片潮红来。忍不住又去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见他鼻梁高挺,身材硕长,虽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却比自己矮不了多少。

  李尔看着面前的少女,心道:“那孔大人脾气古怪,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好看的孙女来.想不到这边陲之地,也会有如此好看的女子……”

  正在胡思乱想间,听孔诗云说道:“既然已经确认无误,那就随我走吧。”

  李尔闻言,连连称是。跟在孔诗云身后,一边不住的四下打量着这座号称宋国西南最大的军事要塞。只见一路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街道上既有背扛阔剑的青年,也有挑担叫卖的小贩。街道两边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兵器铺子、书铺,也有诸如金鹰佣兵团西南驿联络点之类的招牌。

  这与李尔心目中想象的边城大不一样,在他印象里,边城应该充斥着厮杀与冷漠,埋葬着热血与青春。有心向孔诗云去求解自己心中的疑问,但是一想到她那双巧笑嫣然的眼睛,心底下莫名就来了一阵心慌,一时间竟不知道怎样去开口。

  孔诗云脾气极好,见李尔四处张望,知道少年初次离家,总是免不了对什么都好奇,也不催促。有时候李尔在一些书摊前停下来,买上几本书,走的有些慢,孔诗云还停下来等他一下。

  在一阵喧嚣的叫卖声中,二人走到了西南驿北门。

  门口守卫的军士似乎认识孔诗云,一个守兵头目口中毕恭毕敬的道:“孔大小姐竟然亲自来带新兵。“

  孔诗云笑着说道:“是啊,孔老头要带人进武道学院,矿兵营里人又不多,你是知道的,我就只好自己来看看,喏,这是李尔的的手令,你拿去查验。”边说边将手令递到那头目手中。

  守兵头目口中说道:“得罪了。”接过手令,仔细查看。

  过了片刻,又向孔诗云道:“孔大小姐,有几个问题我要问一下这位新来的小兄弟可好。”

  孔诗云奇道:“先前其他营的出去,你也是这般查看的?”

  守兵头目陪着笑道:“上命所遣,不敢不从,还请孔大小姐多包涵。”

  孔诗云摆了摆手,示意同意。守兵头目赶紧拉着李尔到旁边去,小声说道:“在下刘老三,日后还请李小兄弟多多关照。”

  李尔不明所以,正要问询。就听刘老三大声说道:“你是叫做李尔,来自那里?”

  李尔心道:“手令上写的明明白白,你这不是多此一举么?”仍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归去来庄。”

  刘老三大声道:“跟手令上写的一样。”又面露喜色的道:“归去来庄,可是石教头所在的归去来庄,来,我们兄弟亲近一下,当年我可是石教头手底下的兵呐。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可好?”

  边说边紧紧的握着李尔的手,李尔说道:“石教头先前还在,只是将我们送下后,就被孔大人遣返回去了,也不知现在是否还在城中。”等刘老三松开手后,李尔发现他竟然将一块不小的金块留在自己掌心,约莫也有数两重。正要询问缘故,刘老三紧接着拍了拍李尔的肩膀,大声说道:“李小兄弟,有机会来找刘老哥我喝酒啊。”

  不知这人因何要送银钱给自己,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尔自然不会无故收了他的金钱,装作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左掌一拍额头:“啊呀!原来你就是石教头平日里说的刘老哥啊?”右手一抬一挑,又将那块银子丢进刘老三的口袋。

  刘老三心道:“鬼才晓得那个是石教头,龙骧军几十万大军,我怎么会认识他。若不是上面的人让演这么一出戏,我才懒得理你。一个新矿兵值得我去巴结么?要是你是孔老头倒还差不多。”

  二人装作他乡遇故知,寒暄良久。就听孔诗云在旁边笑吟吟的说道:“可曾盘问清楚了?天色已是不晚,我们还要赶回营里。”

  刘老三道:“已经可以了,不知孔大小姐可需要我安派人护送一程?”

  孔诗云指着城门口,一名老兵正赶着一架马车往这边行来,笑着道:“这倒不必,壬营别的不多,拉矿石的马车还是多的。”

  孔卧龙十分宝贝他这个孙女,自然舍不得让她乘坐拉矿石的马车。这架马车十分宽敞,整个车厢以名贵的青榆木制成。车身上涂了一层紫黑色的漆,看上去古拙典雅。也不知这马车是怎样设计的,坐上去后,并没有寻常马车的颠簸。

  李尔坐在车辕位,与驾车的老兵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偶尔坐在车厢内的孔诗云也会说上几句。一路攀谈下来,除了知道了那赶车的老兵叫做夏三鲁之外,其它关于矿兵、壬营的事情竟然啥也没有打听到。

  既然孔诗云与夏三鲁无意去说,以李尔的性子也不再去问,随手拿出在街上买的龙骧军概况之类的书来看,想要找到里面关于有关于矿兵营的介绍,那知翻到关于矿兵营的一页,里面也只是简单粗略的几句话。

  “壬营,矿兵之所在。主要以勘探,挖掘矿石为主,以供给龙骧军使用。据传有大功。”

  李尔心里大是好奇,也不知这以矿石采掘为主的矿兵营会立下什么大的功劳。

  李尔仔细思索着曾看过有关龙骧军的书籍,冷不丁背后一只纤细的小手伸了过来,将他手上的书本合上,就听孔诗云笑吟吟的道:“孔老头说过,坐车的时候看书对眼睛不好。”

  闻着孔诗云身上传来的一阵少女特有的幽香,李尔莫名的一阵慌乱。自从莫名奇妙的出现在归去来庄后,李尔接触的大部分都是一起砍柴习武的少年,从未与差不多大的女子距离这么近,心里道:“也不知这位孔姐擦了什么香粉,这么好闻。”收起了书籍,将心思放在古路两侧的风景上。

  路上又遇到几波赶路的新兵,可惜却没有庄里的少年,心想刚才与石昊张仲亭也只是眼神交流了下,他们去武者学院走的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就听夏三鲁开口道:“我们矿兵营招收极是严格,只有孔大人亲自过目后才可以选进来。”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说起来已经有三十年我们矿兵营没有进过新兵了。”

  李尔好奇的问道:“加入没有新的矿兵加入,那谁来挖掘矿石呢?”

  夏三鲁看了一眼车厢里的孔诗云,见她没有阻止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才呵呵笑着向李尔道:“军营里挖矿还需要自己的矿兵么?这些年下来,龙骧军抓到的战俘还不够用么?”他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活脱一个孔卧龙的复制版。

  直到车厢里传来孔诗云一阵咳嗽声,夏三鲁再不说话,继续专心驾车。

  车速甚快,出了北门,一路向北疾驰,行驶了四十余里,直到天色渐晚,才走到一处山洞前方才停了下来。洞口是一扇不大的铁门。

  李尔看着面前的山洞,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兵营的样子,这里既没有连绵不绝的帐篷,也没有往来巡弋的士兵。即使是矿兵营,采矿的洞口四周也该有堆积如山的矿石,最不济也应该有矿兵日常休息的帐篷才是。

  看着一脸吃惊的李尔,夏三鲁向孔诗云呵呵大笑道:“已经有三十年没见过过这么吃惊的新兵了,呵呵!若是等下他见到传送阵,只怕下巴都要掉在地上。”边说边推开了山洞的铁门。

  孔诗云掩口笑道:“夏爷爷就是爱捉弄新兵。”

  夏三鲁哈哈大笑道:“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传送阵,直以为是神仙手段,惊得我下巴都掉了下来。自那以后,我就特别爱看新兵面对传送阵目瞪口呆的样子,所以才自告奋勇,在这西南驿传送点驻守。那知这三十年来,竟没有一个新兵可以入了孔大人的法眼,真是老大没趣。”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了六块一般大小,亮晶晶的石头来。

  自从进了山洞,李尔就四下打量。这山洞跟峡谷内的山洞大小差不多。在山洞的正中摆了个圆形的拱门,一侧洞壁上有一扇木门,想来应该是夏三鲁日常起居之所在。

  夏三鲁走到圆形拱门前,按照一定顺序,将小石块放进拱门下部的一些凹槽处,紧接着原先古朴的圆形拱门忽然就散发出光华来。

  孔诗云举步走向圆形拱门,回过头来朝李尔微微一笑,道:“你快些跟着过来,莫要太久。”紧接着走进了拱门,居然消失不见了。

  李尔膛目结舌,快速转到圆形拱门后面,那里也没有孔诗云的身影。

  夏三鲁对李尔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非常满意,抚着长须,笑呵呵的道:“这就是我宋国才有的传送阵啦!只有对宋国极为忠诚的人才可以告知,想当年南蛮侵略如火,还是我跟几个老兄弟悄悄到南蛮的后方布下一个传送阵,将一队宋国军事送到南蛮的都城,才扭转了战局。为此半山大人还特意给我们授了章。”

  惊讶了片刻,李尔心知古怪出在刚才那几块小石头上,将手放在其中一块小石头上摩挲,隐隐约约就感觉一股强大的灵力蕴藏在那几个不起眼的小石头内。

  夏三鲁解释道:“这就是我们矿兵筛选出来的灵力石,没有这个,传送阵是没法子运行的。年轻人啊,你运气好啊,就被孔大人看中了,又通过了城门口的考验。矿兵营有意思的事多着呢,以后你可以慢慢去发现。”

  顿了一顿,接着道:“别让大小姐等太久,还不快去!”

  李尔心想着刚才在城门口时,刘老三偷偷摸摸往自己手心塞的银钱,心道:“难道那就是考验?未免太儿戏了些吧!”听夏三鲁催促的急,抬起脚向传送阵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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