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怀疑
古晨轩有些担心苏亦林，尤其是听她说这次的案子比较棘手，至今都没有找到有关凶手的线索，因此不放心，下班后就去到了警局，想探听探听情况。
特案队的人对古晨轩不陌生，以前他也来过，而且他们都知道他跟苏亦林的关系比较特别，所以看到他的时候都不意外，一个个的热情地打招呼。
唯独沈绍烨看他非常不是顺眼，一见着他，整个人就处在了一种戒备状态，眯着眼睛打量他，像是准备要战斗的豹子似的。
球球还没回家，他要等沈绍烨送回去，这会儿正无所事事地坐着看动漫。一抬头看到沈绍烨那样的表情，他觉得很是诧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他看到古晨轩正在跟苏亦林讲话，两人靠得很近，而且一向比较冷面的苏亦林面对他的时候，眉眼看起来特别柔和，眼中还有笑意。看来这两个人应该很相熟才是。
见此，球球又去看沈绍烨，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黑，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笑了笑，球球从椅子上跳下来，轻声轻脚地走到沈绍烨身边，拉了拉他的衣服。
沈绍烨正心情郁闷着呢，那女人凭什么每次对着他都没有好脸色，对着那个人就笑盈盈的？难不成他沈少爷长得有碍观瞻？
察觉到有人拽他的衣服，他低头，就看到球球对他招了招手。
“干嘛呢你？”沈绍烨踢了踢他，“去去去，别捣乱。”
球球气急败坏的，更用力几分要把他往下拽。
“做什么啊？”沈绍烨声音大了点，苏亦林听到后往他那边看了看。
见她看过来，沈绍烨马上瞪过去，看样子还挺凶的。
苏亦林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没有多去理会，转了头继续跟古晨轩探讨有关催眠术的事情。
“该死的女人！”沈绍烨咬着牙，心里不痛快极了。
球球见拽不下来他，就站到了凳子上，凑到他耳边说：“舅舅，你喜欢苏姐姐对不对？”
沈绍烨诧异地看向他，接着捏了捏他的脸颊，“小屁孩儿胡说八道什么呢，才多大点年纪就成天喜欢你喜欢我的，小心我告诉你妈妈。”
球球才不怕他的威胁，双手插腰说：“你告诉我妈妈也没关系，妈妈说了，好媳妇儿要趁早下手，她还让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挑老婆不但要挑漂亮的，还要挑性格好的，她还说好老婆是好老公宠出来的，让我对喜欢的女生好一点呢。”
沈绍烨听了这番言论后万分无语，他姐是想要闹哪样啊，球球才多大就教这些玩意儿，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肯定喜欢苏姐姐。你看到苏姐姐跟别的男生在一起你就吃醋了，就跟我一样，看到暖暖跟别的男孩子走得近我也不高兴。”说起这个，他就想起暖暖好几天没理他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小脸就开始皱了起来，也忘了要分析自家舅舅的事情。
沈绍烨见他好看的眉眼都皱到了一起，就跟个包子似的，不禁觉得好笑。可又看到苏亦林正收拾东西准备跟古晨轩一块儿走呢，脸色又沉了下去。他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苏亦林和古晨轩先到一家餐厅吃饭，吃饭的过程中，继续聊在警局里还没聊完的话题。
“你的意思是说，改变人的记忆确实是能够做到的是吗？那怎么样才能让被催眠的人将记忆恢复？”苏亦林有些饿了，可心里还惦记着案子，所以吃饭有些心不在焉。
古晨轩给她夹了很多她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说道：“那要看催眠者使用催眠术的时候是采用哪种方式，如果只是浅催眠的话，被催眠者说不定过几天就能想起来忘记的事情，但如果是深催眠的话，只能是由施用催眠术的人才能解，不然她的记忆不会被解锁。当然，这些都是只有深谙催眠术的人才能做到。”
苏亦林当然不知道展妍到底是被使用了哪种催眠方式，甚至她都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被催眠了，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不过现在想起来，她还怀疑李乾斌是否也被催眠了，不然的话他的记忆为什么也那么混乱？说不通啊。若真是这样，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他们两个呢？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怎么想都想不通，脑子里乱哄哄的，苏亦林眉头皱得很紧，咬着筷子一脸愁容。
“别多想了，总归会有办法的，你不是说你们已经想到办法引凶手出来了吗？说不定很快就会有进展，先吃饭吧。”古晨轩柔声对她说道。
苏亦林点了点头，现在想得再多也没用，吃了饭再说。
吃完饭后，苏亦林和古晨轩一道去了趟李乾斌所在的花店，她想找展妍再问点事情。
到花店的时候，正好展妍也吃完饭回来，看到他们笑着过来打招呼。“亦林姐，古大哥，要买花啊？”
“展妍，你还是那么活泼啊。”古晨轩见过展妍几次，展妍这丫头向来自来熟，跟谁都能套近乎。
展妍吐了吐舌头，挽着苏亦林进去。
花店里面老板娘在，看到他们笑着点头示意。
“亦林姐，我们花店最近进了一些蓝色的郁金香，可漂亮了，你要不要买点回去？”
苏亦林最喜欢的花就是郁金香，偶尔会到花店买几枝放到家里的花瓶里插着。
蓝色的郁金香并不多见，一般花店都不怎么会有，因此苏亦林还蛮心动的。
她正想说要买两枝呢，结果就看到古晨轩已经买了，并且还让老板娘包好了。他将花递给她。
“你……”
“鲜花赠美人，苏小姐不会不笑纳吧？”古晨轩笑得温柔，眼中的满满情意看得展妍都快要溺死在其中了。温柔的男人，让她最是无法抗拒了，只是可惜，人家已有所属了。
苏亦林接了花，“谢谢。”但眼神却不愿与他对视。
花店里一时间有些尴尬的气氛，苏亦林及时回过神来，对展妍说：“展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哦，亦林姐你问啊。”
“你那天在医院里说，你被人袭击的前一天就看到凶手了，可为什么第二天你没有来报警？”
“这个……”展妍歪着头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对哦亦林姐，被你这么一问，我也疑惑，为什么我不去找你说呢？”
见到她这种反应，苏亦林看向古晨轩，询问他的意见。古晨轩对着她点了点头，意思是被催眠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催眠展妍的人是谁呢？他没有伤害她，只是改变了她的某一段记忆，目的何在？难道是为了迷惑他们？
这时，李乾斌从外面回来了，但表情却很不自然，看着有些狰狞，眼神还有些凶狠，可目光又没什么焦距。
“乾斌？”苏亦林叫了他一声，他往她那边一看，摇了一下头，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对着她笑了起来。
苏亦林觉得他的情况不大对劲，为什么刚才的他，会给人一种非常阴森和陌生的感觉？和平常的他非常不一样。
“你怎么了？”苏亦林走过去问他。
李乾斌听她问了后，露出生气的表情，气愤地说：“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听说我们小区那边有个妈妈总是打她儿子，据说就当着众人的面打，不仅打，还骂得很难听。亦林姐，你说当妈.的为什么要打孩子呢？那是她的骨肉不是吗？孩子应该是要疼爱的，如果不喜欢，如果要打要骂，为什么还要把孩子生下来？”
他的表情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不解和疑惑，另外还有悲戚。
李乾斌的身世苏亦林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从他的言行上她可以看出，他小时候可能也曾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因此才会对这样的事情特别敏感。
李乾斌还看着苏亦林，像是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苏亦林想了一下，试探性地说：“或许是，那个孩子该打。”
“你说什么？”一瞬间，李乾斌的神情刷得变了，不再是平常斯文腼腆的模样，眼神阴沉，表情凶狠，双手还握成拳头，极力忍耐的样子。
古晨轩挡在了苏亦林的身前，觉得李乾斌这样非常有问题。
可没一会儿，李乾斌又恢复了正常。
“亦林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李乾斌似乎有些无奈，“孩子总是没错的，要是有错也是当母亲没有教好。”
展妍站在李乾斌的身后，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听了他的话后赞同地说：“乾斌说得对，养不教父之过嘛，小孩子懂什么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快快，还有一批花没处理呢，我们争取早点处理完下班。”
“哦，好。”
从花店出来后，苏亦林就一直沉默着。
她脑海中还是李乾斌刚才变色的样子，越想越是觉得无法相信。
她心里隐隐的有一种猜想，但没有证据，而且也不能光凭他反应大了点就往那个方向去猜。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古晨轩突然说：“李乾斌不对劲。”
“哦？哪里不对劲？”
古晨轩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你有没有觉得，刚才他在你说了那几句话后，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苏亦林停下了脚步，垂着眼眸呢喃了一句：“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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