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味道
苏亦林刚站起来想往那边走过去，就看到沈绍烨回来了。
“这么快？”苏亦林怀疑地看着他，“问出什么了吗？”
沈绍烨一甩头，用手梳了梳自己的刘海，嘚瑟地说：“本少出马，还用说吗？”自恋了一会儿后继续道，“他认出我了，我跟他说我可直可弯，看上他了，他就问我是否有正在交往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我说没有，可是他好像就对我不感兴趣了，说是今晚已经有了目标，下次再约我。”
沈绍烨说完，苏亦林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他叫什么名字？”
“唐寅成。”
苏亦林马上打电话给成虎，让他查这个唐寅成的底细。
沈绍烨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快十一点了，不知道在警局加班有没有加班工资。
“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苏亦林往右前方走去，沈绍烨迟疑了一下，本来想走了算的，但又一想，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大晚上的在外面奔波呢？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了过去。
苏亦林走到那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酒吧的后门。打开后门，前面不远处就是一片小区，而酒吧这边正好是小区的背面，所以显得很幽静。
她推开后门走出去，往前走了两步后停了下来。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很轻很缓慢，她站着没动，当那人就快要靠近她的时候，她突然一个转身抬腿就是一脚踢过去。
沈绍烨只是想要吓吓她，想让她知道危险是无处不在的，别黑不拉几的夜晚还到处乱逛。结果吓唬人不成，反被袭击了。也幸好他的武力值还是不低的，反应能力也够快，迅速地闪了开去。
“你这女人也太生猛了吧，母老虎啊简直。”闪得快不假，可手臂还是被踢到了一点，不疼，却让他就有点丢脸。
见是他，苏亦林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是让你先回去了吗？”
“切，你以为我是这么没责任心的男人吗？哪有大晚上让一个女人独自查案的道理？”沈绍烨面色不郁，心里在腹诽：女人这么强大真的好吗？小心嫁不出去。
苏亦林没再理他，依旧继续往前走。
这一条路就算是白天都不会有什么人走，晚上更是人迹罕至。沈绍烨看着前面走得十分淡定的苏亦林，有些恶意地想着，最好出来什么东西吓吓她才好，叫她胆子这么大！
突然，苏亦林停了下来。沈绍烨疑惑地左右看了一圈，目光微沉。
“你……”苏亦林刚想对沈绍烨说些什么，却见他快步走到她身前，接着将她往强上一按，整个人紧紧地贴着她的，两人脸也贴得很近。
苏亦林脸色很难看，眉头也皱得很紧，不过没有说话。
沈绍烨原先是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的，可一阵阵馨香传入鼻尖，让他一下子就心猿意马起来。他的手正巧放在她的腰上，他才发现她的腰很细很软，让他忍不住想要捏一捏掐一掐。
“谁！”在沈绍烨心思涣散的时候，苏亦林精神一直很集中，她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人影像是想要爬墙进入前面的小区，赶紧一把推开沈绍烨，快步追了过去。
沈绍烨被推得一个踉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什么女人啊，力气那么大！”抱怨了一会儿后也追了过去。
人影身手很敏捷，三两下就爬过墙跳了进去。苏亦林更是身轻如燕，也跟着翻了过去。
苏亦林大学读的是警校，不管理论考试还是比武射击之类的考试都是名列前茅的，因此很快就追上了对方。
追上后，苏亦林飞快地出手，用手肘撞了那人的后背一下，接着又用膝盖顶了对方的小腿骨一下，就见那人一下就趴在了地上，哎哟哟地开始叫唤了。
当沈绍烨追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苏亦林正将跪在地上的人双手反剪在身后，大声地叱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被按在地上的男人哼哼唧唧地叫唤了两声后，开始求饶了，“我知道偷东西不对，我再也不敢了，苏警官，您就饶了我吧。”
苏亦林皱了皱眉，这人认识她？
她将这人拉起来，一把扯掉他脸上的口罩，依旧疑惑——不认识。
“你认识我？”她好奇地问。
被拽起来的男人双手生疼，可又不敢抱怨什么，便说：“三年前我就被您抓到过一次，当然认识。”
呵，看来还是个惯犯。
“你是小偷？”那会儿苏亦林还在刑警队吧，不过她依旧没印象。
“其实我很久没出来偷了，这不真的是手头紧吗，所以……苏警官，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吧，我绝对洗心革面改过自新，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别把我抓进去。”
苏亦林有些郁闷，还以为他是这件案子的涉案人员，结果闹了个乌龙。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抓了个偷儿。
“你是小偷又不是妄想症患者，被警察当场抓获还想逃脱？做梦呢你？”沈绍烨看了苏亦林一眼，见她心情不好的样子，莫名的就有些乐呵。
苏亦林第二天到警局的时候，成虎第一时间将查到的关于唐寅成的消息报告给她。
“唐寅成今年二十七岁，C省人，三年前来到A市，是一家卫校的老师。子月成龙一大早就去那家卫校了，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唐寅成也是一名同性恋者，并且他来A市当时是为了他男朋友，可一年后他男朋友就找了个有钱的男人抛弃他了，此后他性格就很孤僻，除了上课之外很少跟人有交流，一直独来独往没什么亲密的朋友。”
听完成虎报告的这些，这个唐寅成确实非常有嫌疑。但苏亦林还在想昨晚那个在角落里盯着她看的人，那人应该不是那个小偷，但又会是谁呢？
“你让子月他们再去调查一下他在黄子江和黄伟明被害那天的行踪，如果确定有嫌疑就抓回来。”
“行，我现在就跟他们说。”
“沈绍烨呢，还没来？”苏亦林看了一圈没看到沈绍烨的人便问道。
“没来。”袁青青回答。
苏亦林无奈，这个沈绍烨，除了第一个星期稍微长进点准时上班之外，这几天又开始偷懒了，总时不按时上班，看来他是知道她忙着案子没空治他。没关系，等案子忙完了，就有他忙的。
此时的沈绍烨自然不知道他已经被苏亦林惦记上了，这会儿他正在那家小诊所，跟认识没多久的小护士调笑呢。
要不是这两天总是查案子，他早就将这个小护士拿下滚床单去了，奈何没时间，而且查案看起来不是很忙的时候都会有种心累的感觉，更何况看着就很忙的情况下，更是有心无力，只能过来过过眼瘾和嘴瘾。
“我看你们诊所人都不是很多啊，生意怎么样？”沈绍烨双手撑在桌上，一双桃花眼放着电看着小护士。
护士小姐被他看得脸红心跳的，娇嗲着声音说：“是不怎么忙，不过这里就只有一个医生一个护士，要真忙的话也忙不过来。但是杨医生也不是纯粹为了赚钱，好像就是个消遣，不在乎人多不多。”
“杨医生？姓杨啊。”沈绍烨往外面看了一眼，看到那个杨医生正在吃早饭，好像是在吃蒸饺，但是他的吃法很奇怪，先把饺子的皮全都用筷子剥下来，然后先把全部的蒸饺皮都吃掉，接着再慢悠悠地一口一口吃肉。“你们杨医生看着很年轻啊，结婚了没？”
“没呢。”护士凑近他小声地对他说，“我跟你说啊，我觉得我们杨医生应该是gay。”
“哦？”因为这起案子的被害人都是同性恋，所现在沈绍烨都快要对这一类人产生敏感度了，一听到是gay，马上问，“怎么说？你看到过他的男朋友？”
护士摇摇头，“没，但是总能从蛛丝马迹上看出来的。他似乎挺排斥女人的，每次遇到女病人都很不耐烦的样子，可对男病人就会稍微好些，而且遇到帅点的还会聊两句。你看上次他看到你，不就跟你说了很多话吗？他平常话可是很少的。”
“是吗？”沈绍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了句“我去趟厕所”就出去了。
从诊所的卫生间出来，沈绍烨对那个小护士说：“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一起出去吃个饭？”
护士小姐一听这话，立马羞涩地点头。
沈绍烨呵呵笑着心情甚好地离开了。
沈绍烨回到警局的时候，就看到特案队的几个人都显得非常忙碌，好像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似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知道凶手是谁了吗？”沈绍烨走到苏亦林旁边问道。
苏亦林懒得理他，摆摆手示意他躲一边去别妨碍她，但突然毫无征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身子也靠近他，在他身上闻了闻。
沈绍烨奇怪，这人什么怪癖啊，居然闻人身上的味道？话说，他昨晚上回去洗过澡了，应该没怪味吧？
沈绍烨也低头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十分舒服的味道，应该不是香水，像是沐浴露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呢？想不起来。
“你身上什么味道？”苏亦林和沈绍烨异口同声地问道。
袁青青和已经回来的冯子月一起看向他们，眼里闪过疑惑。
沈绍烨眨眨眼睛，不解地问：“什么什么味道？”
这时，苏亦林又仔细闻了一阵，接着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鼻尖下，越闻眉头皱得越紧，“你手上是什么味道？”
“有味道吗？”沈绍烨自己也闻了闻，接着说，“哦，应该是洗手液的味道吧。”
“是什么味的？”
“不知道啊，我又没看。”
苏亦林看了他一眼，对他说：“身为警察，一定要有常人没有的敏感度、记忆力以及观察力，尤其在破案期间，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沈绍烨不以为然，放下手说：“那你昨晚还不记得那个小偷了呢，我看记忆力也不怎么样。”
“我……”苏亦林没话可回，的确，对于自己不在意的人事，她的记忆力确实很差。
见她一脸憋闷的模样，沈绍烨差点狂笑出声，天呐，他这算是终于掰回一城了是吗？太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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