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浮水 58

　　第一卷　浮水(58)

　　2007年圣诞节来临，平安夜那晚，我们酗了一回平生最疯狂的酒，让我怀疑寂寞让人有自虐倾向。

　　大事件的起始通常毫无迹象。起床后，我们每个人茫然失魂坐在床边，不知该干嘛，看电视没劲，上网生腻，逛街怕冷，吃方便面没胃口，像嚼白水泡白纸，酸奶发苦，饼干霉软……天气阴冷，人的意识似乎也被冻结，觉得活着没意思，但又懒得去寻死，只好集中精力发呆。

　　一小时后，韩雪忽然惊叫：“今天是圣诞平安夜啊！”我们看着她，用无聊的目光鄙视。平安夜又如何？失去童心后，就没觉得圣诞老人有半点可爱，傻哩吧唧的假，身穿红包套满脸卷阴毛，面目可憎。我打着哈欠说：“你们猜，圣诞老人是男的还是女人？”她们懒得回应我。我继续说：“他一定是人妖，胡子是假的。世上没有一个老男人不好色，他有本事从烟囱里爬进房间，却只是在袜子塞礼物，从来就没爬上过女人的床？”魏薇说：“小龙女！你肯定想大鸡巴了，别侮辱纯洁的童话，赶紧找个男人。来酒吧泡你的哥还是多啊？随便玩一个，不合适再换一个。”我摇摇头，没兴趣。魏薇又说：“女人慢热，你先硬着头皮挨几下，性趣马上就被捅出来。”她跑过来捏我的下体说：“让我摸摸，是不是生锈了？”我怕痒，夹紧腿滚开，却又被叶思琦按住推倒在床上，韩雪立刻扑上来，抬起我的腿，老汉推车状拼命撞击我。“鸭买爹……”我咬着嘴唇，大声叫床。魏薇翻身骑在我脖子上，将裤带插进我嘴里。“宝贝！咬深一点，喔……用力……”叶思琦则将我的鞋扒掉，指甲轻挠脚掌心，痒到我高潮迭起，后浪推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一番折腾，手机拍强暴照后，我们精神了，活灵活现，唧唧喳喳吵闹着开始洗澡，洗头，做面膜，擦早霜，用毛巾包着湿头发拉开衣橱，扒拉出所有衣服搭配。我们决定靓妆上街显美。

　　步行街上，大多是一对一对柔情蜜意的狗男女，人流如潮，吓坏我们，挤进小店扒拉一碗伴凉面后，我们落荒而逃回酒吧，坐在门口吹小冷风继续发呆，心里恨死所有天下有情人。那段时间，小斌甩了魏薇去泡学妹，韩雪的情人太多，以至于没有谁是正房，叶思琦和我不鸟男人，孤寡……我们都木有男淫，严重缺爱啊！平时无所谓，每逢佳节备思春。

　　不知谁先提议，今夜我们酒吧搞个特别派对，自己玩。商量后，我在门口的小黑板上写：“盘丝洞圣诞专场，恕不接待女生，单身男人请进喝酒，够帅六折，有气质四折，上台裸身跳艳舞者免费。”入夜，我们齐穿最靓的裙装站在门口‘钓鱼’，全副武装配黑丝高跟鞋，化粉嫩妆，满面纯洁，眼睛闪亮放电过路男淫。一小时后，酒吧爆满，全部坐了清一色的麻将‘一条’。鉴于丽江的遭遇，我知道人过多反而坏事，在盘丝洞攒够72条枪后，我们立刻关门封场，酒吧不再接客。

　　7个妖精对72个白马王子是什么样的概念？派对通宵达旦，疯狂到极点，过程省略2万字……酒后失忆，我什么都记不清了。嘿嘿！第二天，我醒来时，睡在三楼地板上，看见葡萄拍着我的脸，倒水给我喝。三个小妞以各种怪异的姿势爬在房间各个角落，衣服凌乱难遮体，房间内尽是呕吐物，一滩连一滩，一片汪洋……葡萄旷课了，她一直忙着照顾我们。事后葡萄随便告诉了我几件事，在酒醉中，我们做过很多荒唐的东东，有些简直令人发指，让厚脸皮的我们都听到羞愧难当，急忙捂住她的嘴……天哪！葡萄才七岁啊！在我们如此浪荡的熏陶下，她会不会留下心里阴影，过早发现人是可耻的？

　　中午，伍勇开车送我们去医院打点滴，一脸倦容，几乎不跟我讲话，这让我一路揣揣不安，不停猜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忆一片模糊，我似乎知道他来过酒吧，后来似乎摔门而去……过程呢？我想得欲吐，头疼如针扎……唉！算了吧！就这样让他鄙视我吧！我爬上病床输液，像躺在一艘汪洋中的小船上，惊涛骇浪，晕死，夜黑沉沉，没有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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