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战双至尊
妈妈周晴说，该结束的，迟早要了结。
苏寒与苏凌，迟早有一战。
很久以前，在苏沐风决定收苏寒为弟子的一瞬间，就决定了生来不想弱于人的大师兄苏凌一定要将所谓的天才踩在脚下。
他只信奉天道酬勤。
年试无疑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关口，也是一个**，苏凌的威名赫赫，在至尊学堂屹立不倒了三年，可以说是苏沐风门下最强的弟子；而小苏寒从被捡回桃溪村那天，村民皆十分喜欢这个眼神清净的小家伙，而今成长到可与师兄力敌的地步，一路战胜了多位师兄，不可谓不惊艳。
而今天，两人的对决将会证明一件事情。
天才，还是勤奋，更胜一筹。
至尊学堂的门前，人流汇涌成高峰，之前已败的弟子悉数返回，秦王也来了，要看看与自己一同崛起的苏寒是否会是大师兄的对手。
“小寒，加油啊。”
周晴手心浸满了汗水，也从别人口中得知，苏凌不凡，凌驾于任何弟子之上。
“大哥必胜！”
毛茸茸的小黑狗汪汪大叫，不过并没有人听的懂。
整片区域空旷，只为二人所留。
王槐今天又没有到场，对这场对决看似“没兴趣”。
“呵呵，今天可有一场好戏看了。”
村长老脸隐在蒸腾香茗中，神采奕奕，一切正常，治安不错，是“看戏”的好日子。
今天是大晴天，一碧万顷，露头不久的太阳俯瞰苍生，阳光穿过云缝照射下来，像无数巨龙喷吐金色瀑布，云卷云舒，似也关心接下来的龙争虎斗。
能成为至尊的只有一人，这是苏沐风所信仰的。
“师兄。”
阳光披洒在身，小苏寒眼眸盏盏，风华绝代。
“师弟。”
苏凌衣袍卷起道道碎金，光彩四溢。
“全力与我一战，不要藏私。”
“呵呵，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战啊。”
“开始！”
大钟翁鸣，穿云裂石。
“果然到了与我同境界的一步，有意思。”
苏凌眼观不远处对立的苏寒催动惊涛骇浪般的灵力，程度与自己无差别，的确是通灵境初期二阶的程度。
小苏寒心思沉入金色大海，波澜不惊，他强由他强，外界的喧嚣皆与自己无关，孤金玄体的淡金光芒不住向上攀升，黄晶晶，一道金色护体光罩被他召唤出来，恰黄金宝铠，肉身变得更加强横。
苏凌不甘示弱，归元真体同样催动到极致，紫芒大盛，绛紫色的光罩护体，宛若上古真仙临世，无惧黄金战神。
“喝！”
“喝！”
二人同时大喝，相向暴掠了过去。
灵力激烈对抗，金光绽放，紫芒炸天，化作片片流光。
二人仅凭肉体对抗，对轰了数十轮，灵芒都没有衰弱，相继越战越勇，灵光抨击愈演愈烈，惊得观众暗自咂舌。
不愧是出众的两个孩子，刚一交手就有如此战力，一旦成长起来，未来不可限量。
“呼——”
苏凌调整呼吸，一法龟息，化作一道流光，超越了所有人眼睛能够捕捉到的极限，强势出手，一拳贯顶，重重轰下。
苏寒不惧，封神掌出，金光罩笼，璀璨光芒包拳，灵芒嗤嗤作响，掀起几多尘。
小苏寒脚底生风，余力荡出很远，飞尘走沙，蒙蔽了观战众人的眼睛。
“这孩子，真是惊人。”
苏沐风心里惊呼，高台上勾起身子，显得很紧张。
苏晨也来了，就离中央战场不远，眸中辉映两人激烈交锋场面，不免心惊，换做是他，恐怕也没有这等战力，如今处在这个位置，实在不够资格。
“或许我该激流勇退吧。”
“寒师弟，怎么了，被动挨打，可不像你的风格呀，当初与我对阵的那股气势哪里去了？”
苏凌出言相激，目前的对抗可没有让他尽兴。
“如你所愿！”
苏寒眼中寒芒一闪，气沉丹田，实力提了一大截，金光暴涨，将苏凌震飞了出去。
封神掌的初级招式从他手里一掌一掌拍了出去，灵力汪洋恣睢，快意涌动，一浪推着一浪，汹涌压着苏凌而来。
“这样才对。”
苏凌左躲右闪，紫芒不曾动摇减弱，实在蓄势，暴虹拳三重拳力骤然出击，决绝扫出去，抵住了苏寒的最后一掌，那里，金光弱，紫芒大动，疯狂运转。
“呵，看来还是苏凌更强一些啊。”乡绅苏贯看的倒是明白。
“施出你最强一击！”
苏寒个子比苏凌矮上一头，气息却绝不逊色，金色灵罩一抖，身形瞬间高大，一记鞭腿横扫了出去，将苏凌踢出去十余丈。
现在下结论还过早。
“要我使出全力，不怕被打伤吗？”
苏凌很强势，对方虽然进步神速，与自己同阶，不过他始终自信同境界无敌。
灵力澎湃而动，苏凌护体灵罩与苏寒的等高，此时仿佛有了神态，睥睨前方，巨手握成拳，拳臂像一柄大锤头，重重砸向苏寒金色护体灵罩。
苏寒身形倒退，避其锋芒，师兄的四重拳力的确同阶中无敌。
“给我破！”
金光一笼乾坤袋，断剑无刃被应声召了出来，苏寒第一次用兵器，右手紧握剑柄，如今的气力让他感觉如捏鸿毛，轻若无物，灵力倾聚剑身，斑驳剑身褪去了一点岁月气息，绽放新芒。
苏寒斜劈，剑气摇山河，动乾坤，劈开空间，迎上拳风，强势刺削，击的苏凌连连倒退。
“这是？”
苏凌心惊，苏寒手里的兵器很特别，好像在哪里见过，虽然无刃，胜似神兵。
“唔？现在就用上了？”苏沐风离得老远，不过一眼就看了出来，正是那柄短剑，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废墟中挖出来。
此剑还未开锋，不过威能极大，苏凌的四重暴虹拳力就这样被劈解了个干净。
“看招！”
苏凌祭出那杆落影紫金枪，划开了空间，撞上了断剑无刃。
金属交接声沉重，无刃宽大的剑身一一抵住了紫金枪的攻势，苏寒并无招式，一阵乱劈乱砍，无刃锈迹脱落不少，变得更加力量惊人，与落影枪不分高低。
“呵呵，小子哪里觅得这样一件武器，外表破败，没想到这样强横，竟然与苏凌小子不分上下！”
外界再次喧闹起来，不少人称赞，周晴脸上也有光，玉手抱着化成狗模样的小兽，摩挲的无双狗毛脱落了不少。
“二人不分上下，战至中局，看来皆有望成为翘楚，凤毛麟角，实为本村双至尊！”
苏丰近耳顺之年，摸着花白的胡子，怡然自得，在他看来，本村的两个孩子一点儿也不弱于宗族的那些少年天才。
苏寒力劈了百招，终于力竭，无刃在手中愈加沉重，像一座小山似的，断剑很奇异，随着使用者的实力下降，跟着敛去最后一丝光辉，成为负担，很重。
反观苏凌，枪法精湛，舞龙伏虎，愈加爆发神威，占了上风，一记长刺，贴身过来，对着苏寒就是一击，灵芒绽放，苏寒的护身灵罩都被轰塌陷了一块。
小苏寒倒飞出去，嘴角溢出一抹血迹，率先负伤。
周晴揪心，真战不过三届至尊，也不丢人，小苏寒撑不住，倒是早早认输啊。
“哼。”
苏寒起身，放弃了继续兵器相接的打算，将无刃收回乾坤袋，心一横，灵力再次涌动全身，孤金玄体再次催发出金芒，脚掌一跺，直冲了过去。
“苏寒打疯了吗？竟然凭肉体对抗。”
“快要失去理智了！”
苏凌不惧对方冒死反扑，归元真体不弱于人，也冲杀上前，与苏寒对轰。
“苏凌这小子，怎么也像个初学者，不要命了！”
苏沐风看的心惊，二人如此相抗，非得两败俱伤。
“轰”“轰”
场地打雷一般，震得人们鼓膜皆颤，两股芒暴涨成圆，到了极致，轰然爆碎，铁树银花，紫虹贯日，两个身影皆横飞出去，喋血，两伤。
“小寒......”
周晴咬紧嘴唇，担心不已，无奈院长有规定，比赛中途不得干扰。
“小子......咳咳。”苏凌在此时却是笑了起来，吐出一口淤血，艰难起身，“再来，站到最后的一定是我！”
“大师兄，太自信了点。”
苏寒同时挣扎起身，胸口受创，血气运行有些紊乱。
至尊学堂的众多弟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师兄负伤，而且还是被苏寒师弟打伤，一个入门还不到一年的新弟子。
“这就是所谓天才得天独厚的优势吗？”
苏晨一切看的清楚明白，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院长！”
比赛即近尾声，胖胖的王槐却突然现身了，失魂落魄地询问苏沐风有没有看到王巍两兄弟，在得到否定答案后，面色愈显苍白，跌跌撞撞走下台，嘴里还不住念叨，“完了，完了，说不清了......”
苏沐风望着那颤巍巍远去的巨影，有些茫然，不过并未留心，现在的主角是苏凌与苏寒。
“真的要以两败俱伤做个了结吗？”
二人对杀了上百次，就算皆修炼了炼体灵技武学，肉体强横，有灵罩护体，不过也耐不住三番五次的近身肉搏，身体各处都出现了创伤，只是因为境界相近，很难分出高低。
红日西斜，晚霞滴血，二人是此次年试对决时间最长的一组，也是最难分出胜负的一组，直看的所有村民上嘴唇碰不到下嘴唇，惊颤莫名，仿佛看到了两名天骄，从现在这场对决崛起，日后必当龙腾万里，堪与日月争辉。
“院长教了两个好徒弟啊。”
“实在是本村之福，能得凤毛麟角的双至尊！”
......
厮杀......对碰......分分合合......
晚霞映上两个少年的稚嫩脸庞，二人皆无力再战，小苏寒的元力也到了枯竭的边缘，大口喘气，与师兄面朝苍穹，直视同一轮红日。
这一场无果之战，终是落下帷幕，一切尘埃落定。
此时苏晨登上看台，与苏沐风交谈了很久，最后默默退出众人视线。
他竟然在此刻决定弃权，亲口承认不是两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
村民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一消息，皆表示理解，一战双至尊，是此次年试最辉煌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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