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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这一季的肥料才用上一半,还租着人家五十亩的地,年前赊下的蜂窝煤还没还清,等到八月收水稻了,又要抛去一半,这剩下的还要交公”

        “得了得了,别念了,一天就知道盯着那点粮食,够换几个钱?”

        王德才不耐烦听他老娘念叨这些东西,拿着白酒瓶子晃晃悠悠走了。

        留下婆媳俩坐在床沿,王老太独自发愁。

        拿着家里的账本就犯愁,虽然这两年不用像以前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活,交公的粮也大大缩减了,但是家里人就这么多。

        这头赵敏又怀孕了,下地干活的劳力又少了一个。

        这几天没下雨,王老太又是浇地又是除草累得够呛。

        一想她都这个岁数了,家里连个壮劳力都没有,她儿子平常说得好听,一有机会就猫到一边偷懒,家里的丫头再能干也抵不上男的。

        又瞅了眼儿媳突起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了,赵敏上胎就是怀孕时没坐好,累大了劲,孩子早产生下就大小病不断,最后人财两空。

        这一开始就下了血本,好吃好喝供着,啥也不让她干。

        她可是托邻村的接生婆看过,人家说这胎保准是男孩,现在看肚子冒尖,心里更是高兴,要不然那些钱都打水漂了。

        这婆娘本来就好吃懒做,现在怀孕一让她干点什么就说腰疼肚子疼,累得她一个老婆子下地干活,等她生下孙子,别想着再赖床上一天!

        赵敏啃着光溜的鸡骨架,没放过任何能咽下肚的,等嗦得没滋味了才丢到报纸上,桌上铺着的报纸上已经摞了一小堆的鸡骨头。

        她婆婆把剃了肉的鸡骨架给她炖汤,说是大补,结果端上来一大盆鸡汤,上面一点油水看不见,都是白菜叶子。

        别以为她傻,那点子肉都给她那酒鬼儿子吃了,就给她和她肚里的儿子吃剩的!

        要不是那点肉连在骨头上不好剔,她这吝啬鬼婆婆肯定也一并除干净了,说什么营养都在骨头里,她就喝汤,啃骨头,肉留下等过节吃。

        全都屁话,这天一天比一天热的,肉要是留下来早臭了。

        王娣都告诉她了,见她奶偷偷锁了厨房做饭,不然她插手,她扒着门缝往里瞅,那老不死的竟然偷吃!

        她跟她儿子还没吃着呢,还轮得到她一脚踏进棺材的老家伙吃!

        不行,这鸡棚里不下蛋的老母鸡就还剩俩了,前面两只她都没尝出个肉味,这最后两只可不能再便宜这老东西了。

        婆媳俩一人一边床沿,各自盘算着怎么从对方嘴里抠出几块肉。

        院里刚去河边挖了蚯蚓回来,拿着石锄杂碎,混着麸皮和野菜洒在地上,看着几只鸡围过来吃,王娣起身去洗手。

        顺便蹲在墙角池子竖起耳朵,试图听清屋里人的谈话声。

        可惜她今天回来得晚了,晚饭前的那顿鸡汤早就喝完,她娘和奶的谈话已经结束。

        也没看到她爹王德财,估计不是去小卖铺打牌就是喝醉回屋里睡觉了。

        王娣有些失望的继续去喂鸡,看着几只养得有光顺滑的母鸡,她鼻子里仿佛还有刚刚闻到的烤鸟肉味,耳边还有那些下学回家的小伙伴打闹声。

        她今年都已经十五岁了,村里的同龄人最少都上到了小学,只有她到了上学的年纪却没去。

        后来她爹都答应了隔年就送她去学校,结果家里又忽然决定花大价钱抱来别家的孩子养。

        一大笔支出,家里一下就拮据了不少,处处节省,她的学费书本费自然也在节省之列。

        所以她对突然加入她家的王谨之抱有很大的敌意,奈何一开始奈何不了他。

        一直等到了弟弟去世,才有机会让冠上“命硬”名号的王谨之吃苦头。

        既然她不能上学,那他也得配着她待在家里。

        事实上她现在能推出他自己留下,已经证明她是赢的那一个,但是她心里还是憋着股气,不畅快,又想起了当时他踏出院门临走时的一眼。

        王娣听到屋里叫她,赶紧起身去收拾汤碗,报纸上的鸡骨头王老太都数了好几遍了,交给王娣时还不忘板着脸让她好好看着晒,不要让哪来的鸡、鸟的叼走。

        王娣依旧乖顺的点头,接过啃得不能再干净的鸡骨头。

        赵敏有些心虚,脱了鞋躺倒一边不去看王娣,本来答应了她姑娘会留一块带肉的鸡骨头的,但是她一吃起来就忘到脑后了。

        王娣说不失望是假的,但失望的程度有限,更多是果然如此的预料。

        拿着装鸡骨头的报纸,小心将它放到房檐下的竹筐里晒,等到骨头晒干,到时放到热锅里大火炒,裹上面糊又是一道菜。

        这鸡拔了毛放了血,剔了肉嗦了骨,最后那点炒碎了的骨渣才能进了她的肚里。

        一天的活做完,好不容易得了点清闲,王娣盯着她挖蚯蚓喂养大的鸡,心里压着的东西不停拱起,已经按捺不住了。

        此时院里床上的母女俩想到了一处。

        山上。

        俞白看着人越来越多的院子,大花、二花再加上林采枝兄妹两个。

        几人几乎是同时看向了回来的俞白,俞白家的院门向来是不锁的,他们也是才知道。

        自从林采枝月前过来蹭课,厚重滤镜下认为俞白的教导水平碾压林友霖同学,立刻弃暗投明,变成俞家的常客。

        每天天刚亮人就洗漱好上山了,让一向习惯了催自家姑娘起床的林母都称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邋遢姑娘还知道自己梳辫子洗脸了,以前不都是随手一拢,不沾水干洗的吗?

        就住在旁边的林友霖自认为解脱了,但是她娘非催着让他跟着上山,就说借口一起学习指导,好共同进步嘛,这话她亲儿子都不信,传到大娘耳朵里,又该刺她了。

        不过他拗不过她娘,而且他也有些好奇,被那祸害盯上的人怎么还能坚持这么久没退货,难道俞家人连忍耐力都是非常人的?

        之后上赶着赖着不走的人变成了三个。

        一狗四人,院子里倒是多了丝生气,比太奶在时吵闹了不少。

        俞白看着跟几人赖在一起的大花,美名其曰看家,实际跟他们几个凑在一起,耳朵都支楞起来了,在一旁听得可入迷了,跟它真能听懂似的。

        林采枝接过俞白新打来的野鸡,虽然这野鸡肉不多,油水没家鸡多,但是家里的鸡除非是光荣退休,不然不年不节轻易不会宰了吃的。

        这么大一只野鸡,去了的彩尾毛还能做成毽子,轻巧好看,小卖铺里卖两毛钱的毽子都没这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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