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卖身契当嫁妆
“小姐，乔将军来府上下聘礼了，你快醒醒呀。”翠喜兴奋得上蹿下跳。
金赤瞳一听乔字瞬间清醒，她这十八年来第一次起这么大早，破天荒的喊来丫鬟们为她描眉画眼。
“翠喜，快去大厅看一眼，乔木堂他穿的什么颜色款式的衣裳，给我搭配好同款色系。”一向胆大如她，一切喜恶全摆在明面上。
殊不知，她的意中人平生最恨的就是自作主张的女人。她不偏不倚踩中乔木堂所有的点，自己却不以为意。
乔木堂与她这十八年来认识的所有男性都截然不同，这个男人的眼神是她见过最果断最强势的，足以令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软弱下来。
院子里晾晒着上等的锦州丝线，这些都需要先洗晒，再理出来备用。万银珠忙活了一个早上，终于都弄妥了，她看着小姐的这套大红龙凤嫁衣，心里一阵酸楚，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没有穿上这大红嫁衣的时刻吧。
她这种身份不会有大户人家愿意娶为正妻，妾室是没有资格穿嫁衣的。而她不愿给穷小子当正妻。
她环视了一周，确定没人，只见她缓缓拿起那件凝聚她心血、还未完工的嫁衣。这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该多美啊。
万银珠想着就真的把衣服穿在了身上，阳光洒在她未施粉黛的脸上，发丝微乱，颇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柔弱美感，她长得虽不如金赤瞳那般明媚夺目，倒也是个精致的长相。
这件嫁衣小姐还没有穿上过，她才是第一个试穿者，有种自己才是嫁衣主人的错觉，一时间她张扬地笑出了声。
笑声传入经过院外的乔木堂耳朵里，他突然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胆怯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女儿家的娇俏可爱。
“这件嫁衣应该不属于你吧？”乔木堂开口道。
万银珠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这个羸弱的身子都在颤抖：“将军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身形与我相似，我只是在帮小姐试一下这件衣裳的合适度。”
“起来，你总是这么胆小的吗？为什么这么怕我？衣裳而已，那个女人多的是，她不会介意。”
她本来也就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只不过皇上赐婚，二人皆是无奈凑合而已。这衣裳她不会放在眼里。
“将军，您能不告诉小姐吗？否则小姐生起气来，奴婢又要遭殃了。”万银珠说着蓄在眼里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乔木堂不忍再捉摸：“放心，她不会罚你，这件嫁衣是她为了我穿的，我可以替她借给你憧憬一下姻缘，哪个少女不盼嫁呢。”
万银珠破泪为笑，无辜纯真的双眼盯着乔木堂许久不语。貌似即将完婚的是他们。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金赤瞳看在眼里，她的怒气容不得她假装没看见。
金色的阳光照在这对男女身上，竟显得是那么的和谐般配。金赤瞳第一次对金色有了深深的恶心感。
她猛地举起手里的黑莽皮鞭就是一个奋力挥舞，结结实实落在了万银珠的身上：“贱婢，你这是在做什么？穿着我的嫁衣，和我的夫君调情？你当我是死了吗？”
乔木堂与万银珠一时情浓大意，竟没拦得住金赤瞳挥来的鞭子。
“啊……。”
万银珠一声尖叫，顺势倒进了乔木堂宽厚的怀里。
乔木堂接住柔弱无骨的万银珠，一把揪住金赤瞳挥来的第二鞭，奋力一扯，这上等的蟒皮材质的鞭子竟硬生生断裂。
二人见面完全不如金赤瞳想象中的温馨如意，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还是与上次相同的凌厉，只是，这次为了一个女人。
金赤瞳瞪大的双眼里，委屈、失望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乔木堂看着这个泼辣、跋扈的女人，分外讨厌。昨天见识了她的放荡粗鲁，今天则加深认知，善妒、凶残。
他憋了一眼金赤瞳的装扮衣着：“我生平只爱黑色，金大小姐穿金戴银惯了，怎好委屈你为了我特意打扮朴素呢？”他讥讽道。
金赤瞳低头看着自己特意迎合他喜好而穿的黑色缎衫，意识到自己小丑般的行为被这个男人以及狐狸精给看了个透。
她一把扯开衣领，胡乱撕扯着衣裳。瞬间，她就只剩亵衣勉强裹住她那玲珑曼妙的身体了。
她比万银珠高挑很多，肤色也更雪白。她不似万银珠那般清纯可人，实在是被这傲人的某处坑了。她这副模样，是个男人都移不开眼。
只见乔木堂半天说不上一句话，他俊脸涨红，愣在原地半天终于吼了出来：“放肆，人尽可夫！”
大厅内，金鸿昌正用哀求的眼神盯住乔木堂，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这聘礼再被抬走。
“金老爷，明日在下就奏请圣上收回旨意，联姻之事还是作罢吧，这些礼品就当我赠与您，答谢您为我军中添置的粮饷马匹了。”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忽地他想起那个后院浣纱的人儿。
“对了，金老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您富可敌国，看您府上也不缺丫头婢女，可否向您讨一人？”
“我女儿？”金鸿昌不相信他不后悔，他女儿这身段相貌，皇宫里的娘娘们都不及分毫。而且娶了他女儿就等于坐拥金家金库。若不是名声不好，还未必非赖上他了。
“金老爷很爱开玩笑啊。令千金贤良淑德，在下配不上。我想要你府上后院浣纱的绣娘，就是刚刚被金大小姐重伤的丫鬟。我愿出双倍价钱买她的卖身契。”
乔木堂斩钉截铁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哈哈哈，真是笑话，你居然跟我金府谈钱？还双倍。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要我，却要花钱买我的粗使丫鬟。乔木堂，你这个负心汉，你够狠！”身后传来金赤瞳的声音。
“金大小姐，这又是何苦，你我不过见了两面，何必死咬住乔某不放。我对你毫无情义，何来负心一说？”他咄咄相逼。
“你是皇上赐给我的，你就是我夫君，那个贱婢，她敢穿我的衣服勾引你，明儿我就把她卖到清风楼去。你不是要赎她吗？去妓院赎吧。咱就比比，是你赎的快，还是我卖的快。”金赤瞳气急败坏道。
”毒妇，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怎么，你要为了个丫鬟跟自己的未婚妻拼命？”
“什么未婚妻，明日我就向皇上请命退婚。退不了，我还可以休妻，你这人尽可夫的毒妇，我敢保证，新婚当天休了你都没人同情你。”
乔木堂怒红得双眼里看到的满是这个女人的恶毒和蛮不讲理。他想不到这个女人已经对他情根深种。
金赤瞳冷笑一声：“来人，去喊人牙子来，我要卖掉不要奴婢。”
“乔将军请吧，难道对我金家买卖奴仆的场面感兴趣？”她看着乔木堂铁青着脸，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
心里仿佛万刃穿过，但表面仍然高傲跋扈：“你可以去筹钱了，准备好去清、风、楼赎她吧。”
半晌后，乔木堂说出了那句让金赤瞳当场崩溃的话。
“好，我娶你，前提条件是，让那个姑娘陪嫁到我乔府，她的卖身契就是你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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