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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血岩


  但我刚把枪托举起来,许少忽然朝我摆了一下手。我霎时之间没明白什么意思,狐疑的看着他,尽管他根本看不见我的表情。许少见我没明白他的意思,显得很着急,加大了摆手的力度。我刚要说话,忽然许少又朝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被许少的诡异行为给搞晕了,收回枪托,往许少那边靠了靠。许少还是没有说话,而是朝镜子里指了指。我心里一阵痉挛,难道许少在镜子看到了什么东西?刚才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镜子上,而许少在旁边举着蜡烛,他有足够的视野观察镜子里的一切。

  我歪头观察镜子里的景象,并没有看见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在我俩背后全是墨般的黑暗,镜子里只有我俩那歪歪扭扭、惊悚恐怖的面具和一支发着蓝光的酒精巧克力蜡烛。我不相信许少刚才落了一会单就开了天眼,于是歪头看着他,一副询问的姿态。许少的脸(或者说面具)在巧克力蜡烛的映射下也显出诡秘的蓝色,整张面具我只能看见他那两只小眼睛,在不停的提溜乱转。

  也许是我和许少心有灵犀却根本不通,他转了半天眼珠子,我也没明白到底是咋回事。这时许少忽然伸出三个指头,给我看了一眼,然后又伸出两个指头。这什么意思?三言二拍?还是三十二?这个哑谜打的实在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中间不着馆子。

  想了一会,我摇了摇头。许少倒是好兴致,这一次指了指自个儿脸上的青铜面具,又指了指我的,然后伸出三个手指头,给我看完后,又伸出两个。这一顿比划之后,我好像明白了,意思是面具有三个,但是后来又伸出两个手指头是什么意思?面具变成两个了?

  想到这儿,我回头一看,忽然浑身一个激灵,刚才那个“李鬼”站立的位置已经空了!或许我真的当了一回傻逼农夫,同情了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来给自己掘墓。想到现在不知躲在哪的儿“李鬼”,我的脑门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于是瞬间明白了许少的意思,他费这么半天劲就是想告诉我,刚才我们三个人戴着三个青铜面具,现在已经剩下来两个。那另一个哪儿去了?

  刚才面对镜子,身后的情况即使镜子里有反射我也无暇注意,许少也可能是在我准备砸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身后的那个“李鬼”不见了,这才当机立断的阻止我。这时许少冲我摆了一下手,让我和他一起换个位置,这样至少那个“李鬼”想要攻击,也要先费点事找到我们才行。

  许少当即立断,将枪管上的蜡烛熄灭,一霎间黑暗又将我们吞没。我和许少走的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找隐蔽的地方不容易,因为通道就这么大,最后我俩靠在另一边的岩壁上停下来。这个地方刚才被许少的影子深深的挡着,属于视觉盲区,因此我俩以为这个地方还算相对安全。

  如果说刚才我和许少在明,那个“李鬼”在暗的话,现在基本处于同一条起跑线上,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正好适合施展夜战八方藏刀式。忽然想起来大龙的那把开山刀,我急忙在许少的手心写了一个刀字。许少也不含糊,直接回敬我一个无字。我心想肯定是从斜坡上滚下来的时候弄丢了。

  但是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套用一句文艺青年的话,“就是安全不是等来的”。我和许少正在商量,怎么打破目前这个僵局的时候,忽然在我们身旁传来嘡的一声。这个变故吓得我俩几乎炸了毛,原本以为自己找的地方比较安全,却没想到把自己送到了人家的嘴边!

  许少赶忙歪头一看,脖子上立刻吃痛,“哎呦”两声后又开始吸凉气。许少忍着疼,手脚还算麻利,赶忙将打火机点着,有了这点光亮,我俩身旁的情景已经依稀可见。黑咕隆咚里只见一个模糊的背影,正蹲在岩壁的角落,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岩石上刮擦,嘡嘡的声音不时传过来,更让我们吃惊的是,这个背影竟然带着大沿帽!难道是耿家兄弟?

  看见大沿帽,许少心头一喜,刚要上去打招呼,被我拦住,因为我看见大沿帽下,有很多恶心的披肩发。

  “这不是耿家兄弟,”我轻声说道,“很可能就是那个‘李鬼’。”

  “那怎么会戴着大龙的帽子?”许少轻声问道。

  “不知道,可能大龙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事情,慌乱之下把帽子丢在这里的吧。”

  “我给你照着,你上去一枪托子给他撂倒得了,这他娘的一惊一乍谁受得了,”许少建议我说道。

  面前这个“李鬼”好像已经浑然忘我的状态,自顾自的在岩石上刮擦,嘡嘡嘡的声音很连贯,完全没想到我们正准备在他背后下黑手。许少自制的巧克力蜡烛已经点起来,我紧握住枪托,慢慢的朝那个“李鬼”走过去。一边靠近这个人,我一边想象他的样子,戴着青铜面具,长着一披肩恶心头发,胸前全是我刚才恩赐的血点子,现在又他娘的捡了一个大沿帽扣脑袋上,他这个样子往街上一站,先打死再报官,估计没人反对。

  我径直走到他背后,看到“李鬼”手里的动作尽管很僵硬,却还是一直没停,好像我和许少根本不存在一样。这个“李鬼”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之后,并没有恶意相向,我如果要想撂倒他,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说易如反掌一点也不为过。但是对一个并没有恶意相加的伤者下手,我心里这个坎迈不过去。

  打杀念头消去之后,我反而对“李鬼”正在从事的事情产生了兴趣,目光从他身上移到对面的岩石上。这儿岩石几乎挨着镜子的边缘,但是颜色却和别处有些差异,光线不是很亮看不清楚。

  “你在这磨叽什么呢,”许少上前一步,催促我道,“赶紧动手啊。”

  我没说话,而是指了指面前的岩石。借着增强的亮光,我忽然看到眼前的岩石,竟呈现出血红色。那种血红,就好像是血液自然风干之后的色泽。我明显被吓了一下,急忙把血红色的岩石指给他看。许少看见血岩也是一愣,也不管蹲在地上的那个“李鬼”,径直将手里的蜡烛伸过去。随着酒精巧克力的蓝色火焰离岩石越来越近,血岩的红色越发刺眼,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大块血豆腐嵌进了岩层中一般。我目光又往下一走,看见“李鬼”手里正拿着一块石头在岩石上刮擦。

  “这不吃饱撑得吗?”许少看见后评论了一句。

  我也感觉这个动作有点二,血岩难道很值钱?这哥们要带一块出去当棺材本儿?我见我爸玩过几块鸡血石,那种东西成色好的只需一巴掌大小,后半辈子基本上衣食无忧了就。鸡血石并不全是红色的鸡血状,一块石头只不过在中间笔走龙蛇一般的冒出来几片红色。但是眼前的这片血岩全是红彤彤的,看不出来还有别的颜色,这要带出去,不懂行的还以为你拿着一块血豆腐来诈骗呢。

  忽然我发现“李鬼”戴的帽子上,几乎有一半全是红色的碎屑,因为这种大沿帽纯黑色,即便弄点红色的东西上去,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这顶帽子几乎一半,全是红色的岩石碎屑,许少手里的蜡烛又举得那么近,这才被我发现。

  我指给许少看帽子上的怪异之处,轻声说道:“这帽子…应该是这哥们从岩石里抠出来的。”

  “什么?”许少急抬头看着我,随即脖子吃疼又缩了回去,但还是接着说道:“你的意思是大龙钻到了这块血岩里边,我靠,他们耿家祖上在茅山练过吗?”

  许少嘴快,把我的猜测说了出来。我往后退了两三步,让许少将手里的枪管举高一点。越往上,红色的岩石越少,到岩顶处血色就已经很淡了。

  我盯着血岩颜色转变比较明显的部位看了一会,什么也没发现。在我又一次把目光往下移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岩石上透出来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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