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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第一章 几个人头


  八十年前,大漠东南边陲,楼兰臣国贵族墓。

  “就是它!就是它!”旧时的老把式们欢呼雀跃,瞪着眼前的一件上古神器说道。

  他们在这件神器的阙口处发现一张残卷,阅过之后才晓得,要想解探出此神器所隐匿的秘密,还需要凑齐几样东西,如若不然,入宝山而空归!

  “我们分头去找,不信凑不齐那几个枣大的物件,一年之后,依然啸聚于此!”老把式们的瓢把子立此誓言,将残卷付之一炬之后,便各自为战,翻江倒海遍寻中国,只为残卷上描述的东西。

  一年之后,没有人来。又过了几年,这几位老把式竟然陆续暴毙,死时身上毫无伤痕,皆是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蜷缩着,脸部完全变形,全都陈尸于东南方位。

  凡事总有例外,其中一个老把式竟然跌跌撞撞的活了下来。此时,天下戡乱已定,众弟兄也已悉数死绝,幸存下来的老把式心灰意冷,于是飘扬海外,靠着以前的勾当置办了家业,并暗地搜寻其他老把式的尸体,找到后便将其空运过去,摆放到地下室里,密切的观察。在此期间,残卷上描述的物件竟然悄悄现世……

  四十年前,米国华人社区,偏僻洋房。

  昏暗的光线下,十几张婴儿床停放在地下室里,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死尸,皆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蜷缩着,脸部完全变形,上面都蒙着一层白布。在地下室的每个角落,都安放着摄像头,监视着白布下的一举一动。

  正在这时,地下室的门被自动打开,一个老头抱着一具尸体走进来,嘴里哆哆嗦嗦的说道:“又一个!又一个!”

  进来后,老头将怀里抱着的尸体,放到了一张空床上,忽然发现地上掉着一张白布,等他将白布捡起来时准备重新盖上时,吓得突然摔倒在地,只见那张婴儿床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张褪下来的人皮!

  “来了!来了!”老头惊吓之余,突然中风了似的,口眼歪斜,嘴里又是喃喃自语道:“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等到老头就要爬出地下室时,忽然看见在门背后趴着一个人,脸朝下,浑身全是血丝!老头目睹此情此景,身子一弓,霎时昏死过去。隔壁监控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帧帧黑白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过了几天,老头的尸体也躺在婴儿床里,和其他死尸一样,也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蜷缩着,脸部也完全变形,但诡异的是,他竟然还有呼吸!

  在隔壁监控室里,一个浑身全是血丝的人,正在紧紧的盯着黑白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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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说我出生那天,整个老家的村子里鸡也飞狗也跳,还有两个寡妇要上吊。虽然没有皇帝出生时,什么红光绿光黄光之类的玩意,但也算轰动十里八乡的一件异事。

  邻村有个神婆,非说我是什么邪神转世,忽悠乡亲们要弄死我,吓得我爸赶紧拿出家里所有的东西,请全村的人吃了一顿,这才将我的命给保下来。

  也许是拜我那个不靠谱的老爸所赐,我自小就对于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感兴趣。钻坟丘子、爬野沟子,捡到大腿骨能当拐棍,捡到脑瓜瓢能当球踢,当然少不了遇见一些奇诡的虫子、离奇的走尸之类的东西。

  最惊险的一次,我下河摸鱼,不期想被水里的一个东西攥住脚脖子给我拖到了河里。我喝了一个饱,但最后还是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全身而退。每每思来,总感觉离奇诡异的很。

  后来举家搬到城里,我那点野兴趣也没了用武之地,渐渐的也文明起来,人模狗样了。过了几年,我马上就要大学毕业,决定在大学毕业前出去玩一趟,算是对自己的大学生活有个交代,将来跟自己的儿子吹牛逼也好有个蓝本。

  在我把这个事情告之我的死党许少时,得到的反应异乎热烈。许少是我们学校体育队的大梁,四肢发达,头脑嘛,欠发达。

  准备了两周,预备了很多东西,手电、帐篷、压缩食品、应急药品等等,我和许少一人背了一个大背包,里面塞得满满当当,老远一看就知道是过日子的男人。我的女朋友韩小枚和许少的马子胡莎莎在车站和我们会合,她们俩是另外一所大学的学生。

  我们要去的这个地方,度娘都知之甚少,神秘到只有一两句话的介绍。来之前,各方打探,此地据说民风诡异,怪事连连。但是我的女友韩小枚却一直极力推荐此地,说是到此一游之后,跟谁吹牛逼都不带低头的。拗不过人家,我们只好全部同意。

  我们几个人火车、汽车、三蹦子一顿招呼,等到了目的地,整个人都麻了,走路都一蹦一蹦的。歇了半晌,大伙精力都恢复了不少,满血满蓝的状态。

  村子从远处看去,隐没在一堆疙疙瘩瘩的山包中间,好像被一群怪兽撕咬住一般。山与山之间青雾弥漫,妖气重重。

  韩小枚不顾我们几个人的惊恐情绪,招呼一声之后,我们四个人就进了村子。这个村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闭塞。这都喊了多少年新农村建设了,这村子好像没听见似的,一直在拖着大伙的后腿。

  我们来到村子里,找到一户看上去还不错的人家(套用许少不错的标准,就是这户人家院子里还贴着瓷砖),进去问租不租房子。房子的主人出来,看见我们,先是惊奇了一下。可见这里常年四季鲜有人来,看见外人就跟看见大熊猫似的,就差买票参观了。

  不过我上去和房子主人一交谈,谢天谢地,这个人可以说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我们谈了半天,给我的感觉像是在和一个韩国人交谈一样,那叫一个费劲。原来房子主人是这个村的村长,这就为院子里的瓷砖找到了答案。

  “那是什么?”许少忽然指着村长院子里的一个角落说道。

  我回头一看,头皮一麻,角落里竟然有一个人头!难道这村长干的是孙二娘的买卖?正在我寻思的时候,村长的老婆从屋子里急忙跑出来,叽里呱啦的说着方言,边说边拉着我们几个人进屋。

  我预感到不妙,一个急转身紧跑两步,离那个角落近了之后,发现刚才看到的人头竟然不见了。我环顾四周,只见村长站在屋前,神色慌张,他的老婆此时躲在他身后,和刚才的热情相邀,判若两人。

  “你是不是看错了?”韩小枚谨慎的悄声说道,“这村子虽然有点偏,但也不至于大白天把一个人头摆到院子里吧?”

  胡莎莎听到韩小枚的这句话,眼神不对,张了张嘴,忽而又闭上。

  “也许真的是看错了,”许少这时挠着头说道,“可能是村子里杀的猪,猪头肉丫吃不惯便随手一扔,可惜了,吃不惯给我呀。”

  我心里对许少这个解释鄙视加蔑视,我要是连猪头和人头都他娘的分不清楚,那就让我将来的老婆一辈子是处女,但是毕竟青天白日,总不能根据刚才的匆匆一瞥,就将村长报官,于是我采纳韩小枚的建议,一行人等跟随村长进了屋。

  屋子里陈设很简陋,在正中摆着一张相片。我走过去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眼前的相片上明显是一个小女孩,白衣白裙,然而诡异的是,这个小女孩的脸却整个被长发遮住,看不出来一丝生气。我心里不免战战,拉过来许少,把相片指给他看。

  “这女孩怎么看着像个死人一样?”许少一看之下禁不住说道。死人?我被许少这个说法吓了一跳,难道这相片是张遗像?

  遗像司空见惯,谁没个老家儿?但遗像是拍的活人,摆出来纪念死人。眼前的照片却是直接拍的一个死人,这个现象不能不说是诡异异常。又转而一想,国内疆域广阔,保不齐某些地方盛行给死人拍照,之后留作遗像纪念,随即心里坦然下来。但为什么这个小女孩要用头发将脸遮住?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一歪头,发现村长正在直直的盯着我。

  “这是谁啊?”我问了这么一句,打破了尴尬气氛。

  “我的女儿,”村长走过来,漠然的说道。

  我想要接着问下去,相片怎么会拍的这么诡异?忽然发现,村长的老婆不知何时站在一个角落里,对着墙角不停的自言自语,像个神经病似的。村长看见之后立马跑到抽屉边,将药瓶子拿出来,往他老婆嘴里塞了两片之后,他老婆身子一挺,躺火炕上睡了。尼玛这家人,一个比一个古怪,我边走开边这么想着。

  过了一会,价格谈拢。我们租住了一间比较大的屋子。屋子中间,要求房东村长给加了一道帘子,因为再没有屋子可以租给我们。接下来我们几个准备动手,将这间屋子收拾一下,再能吃苦也不能睡在猪圈里吧。

  我走到院子里的水池打水,忍不住又朝人头出现的那个角落瞄去,忽然发现那个地方出现很多的头发,发廊也没有这么多啊。我忍不住好奇心,放下水桶,一个人走了过去。走到跟前,头一歪,看见在角落旁边有一个小窝棚。掀开毛毡帘子,我探头一看,吓得啊的一声,只见窝棚里面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头,像萝卜一样半埋在土里,长长的头发跟萝卜缨子似的,刚才看见的头发就是这些萝卜缨子长得太长了,顺着窝棚的缝隙钻了出来。眼前的一幕吓得我急忙跑回水池边,打了半桶水,心急火燎的窜了回去。

  回到屋里,还没来得及说话,韩小枚和胡莎莎便开始用抹布粘着水擦洗起来。我刚要开口,突然胡莎莎惊声尖叫,我们三个急忙看向胡莎莎,只见她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指着水桶,说不出话来。

  难道我在水池里打捞上来一个人头?想到这儿,我只感觉大脑嗡的一下,然后和许少慢慢的朝水桶围过去。由于胡莎莎在水桶里一搅和,只见一大股黑色的东西在水里飘来荡去。我用许少递过来的木棍一捞,竟然捞上来一只带着皮毛的眼珠子,吓得许少一脚将水桶蹬翻。水全部流光,同时毛发、碎皮、烂肉一股脑的全呼啦出来,看得人心惊胆战。

  “这村长原来是干这买卖的!”许少捂着口鼻大声的说道,“操他大爷的,一窝给他端了,说不定年底的表彰大会,少爷我还能带朵大红花,矫情的念几篇报告呢!”

  “你那报告先省省吧,”我看着眼前的零碎说道,“这个地方太诡异,我们还是脚底抹汽油—溜吧,你看这一堆零碎,说不定过了今晚咱也成饺子馅了。”

  “不行,”韩小枚竟然不同意,我疑惑的看着她,她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发现了村长的秘密,他会这么轻易的放我们走吗?这大白天的,呼啦一走太扎眼,说不定会激化矛盾,到时候咱们立马完蛋。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他们,趁后半夜再溜也不迟。”

  我想了想说的也对,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眼神一乜,发现胡莎莎竟然肩膀微抖。哎,女人就是胆子小,早知道这样,你说你在家看韩剧多好,出来遭这份罪干嘛?不过这是许少的家属,我不好多嘴。于是商议已定,大家都有了主心骨,开始收拾地上的恶心零碎。

  许少和我来到村长这边借帘子,村长的老婆此时已经醒了,于是我趁机观察村长两口子的神情态度,除了感觉这是老少边穷地区的一对糟老夫妻,竟然并没有什么异样。我心里不免打鼓,难道窝棚里半埋的人头和水池里漂浸的碎肉,他们俩一点也不知情?怎么会这么淡定?但又不敢明说,只好按住不表,借了帘子后便回来。

  忙活差不多的时候,天就黑了。从下火车到下三蹦子,一天下来基本上腰就没直过,这下躺在地铺上,大伙都找到了睡星级宾馆的感觉。许少躺下还没一根烟的功夫,就睡着了。照他这阵势,饺子馅是当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累越清醒,也许为了后半夜的行动,必须时刻得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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