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初见二尊者
“好俊的功夫！”老头子轻轻赞叹一声。
“你也会夸奖别人？”萧若木轻笑道。
“怎么啦！难道我不能说话！”老头子刚才别了一肚子气，萧若木一句话把老头子满肚子的火药点燃了。
突然从树丛中跳出来的老头子把那少年吓了一跳，萧若木看情形知道躲着也没了意义，便起身走了出来。那少年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忽然眼珠一转，笑盈盈地走了上去。
老头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过少年，道：“你多大岁数了？”
少年这时才有点惊骇，挣扎了两下，弱弱道：“十四岁。”
萧若木笑道：“你把他都吓着了。”
老头子嘿嘿一笑道：“十四岁，武功不弱嘛！”
少年傲然抬着头，眼中尽是不服的神色，又挣扎了两下，想要摆脱老头子铁钳般的手掌。
老头子看看少年光亮亮的脑袋，笑道：“说你武功不弱，是因为你小小年纪《千门玄关道》就有小成。不过你在我们面前还是个孩子，哈哈。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忿忿不平可一点没有办法，眼前的两个人都是大怪人，老头子嘻嘻哈哈，没一点正经。白衣人双手负立，淡淡地站在一边，给人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
“我叫白麒麟。”
“那你知不知道二尊者在什么地方？”
少年一听吓了一跳，道：“你见二尊者干什么？”
老头子挖着鼻孔道：“干什么？找那个老家伙打打架！”
少年满脸诧异，要知道二尊者乃天下四大高手之一，居然有人找上门来挑战和找死已经不远了。
在一旁的萧若木心中一动，忽然道：“你是二尊者的徒儿？”
少年大惊，脸上的神色有些慌张，可还是极力在掩饰。但是这样怎么可能瞒过两个经验丰富的江湖老手。
老头子嘿嘿一笑：“别在我们面前耍花样，带我们去吧。”
少年当然不愿意，挣扎道：“我不知道师父在哪里！”
“不知道吗？”老头子仿佛看见好笑的事情，“没关系一会就知道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老头子和萧若木在白麒麟的引路下来到了后山的一条小路。小路扭扭曲曲，弯弯绕绕，忽上忽下。
白麒麟老老实实在前面走着，一点也不敢绕路。
“哎，我现在有点佩服陈星云，他居然能跟你相处了一年。”走在最后的萧若木感叹道。
老头子哈哈大笑：“落在我手上没有不说实话的。”声音像急了反面角色。
白麒麟在前面浑身打着颤抖，刚才经历让他心有余悸，不知道这样的心里阴影需要多久才能消除。
“到了！”白麒麟指着前面说道。
两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前面是一个洞穴，洞穴有一人高，四周长满了杂草，完全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感到有些不可意思。一个绝顶高手居然会在这里面壁。
老头子看了一会，对着白麒麟使了个眼色，白麒麟乖乖地走在了前面。两人紧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他们才发现这个洞穴不一样。进去后没走上两步，就有一个倾斜的石梯向下，三个人摸着黑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又走到平坦的地面。
又走了一会，本来狭窄的通道一下子变得宽敞起来，四周的墙壁上有不少长明灯，照亮了整个空间。如果陈星云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他一定会发现这里和须臾走廊里的大厅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一些。
“好久没有客人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道。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萧若木和老头子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大厅中间的蒲团上的老人。
“师父！我…我是…被他们…”白麒麟看到了师父，心里涌起了委屈。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了。”老人缓缓道。他坐在蒲团上一点没有起身的意思。
白麒麟快步跑到老人身旁，跪在一边。他是二尊者的徒儿，虽然年纪轻，但是一来辈分高，二来武功也高，整个千门绝顶中所有事都由着他。好在二尊者平时要求严格，白麒麟才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刚才白麒麟被老头子捉弄可能这辈子最大的窝囊事了，心里不提有多不开心了。
“你就是老二？”老头子满不在乎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老人声音中透露出萧索的味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里来那么多废话！”老头子有些不耐烦。
“施主来此究竟何意？”老人缓缓抬起头，看了看空旷的四周。
萧若木淡淡一笑：“二尊者，我们此次前来有两件事想请教。”
“说吧！”二尊者淡淡道。
老头子看到二尊者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说话连身子都不转向，心里的怒火渐渐升起。
“跟你说个屁！”老头子大喝一声，抬手一拳打向坐在中间的二尊者。
老头子虽然有些糊糊涂涂、混混沌沌，但是却心里却清清楚楚。一出手就是凝聚了全身的功力，看似随意的一拳却没有带起一丁点风声，连周围的长明灯都没有一丝晃动。
站在他身边的萧若木首先变了脸色，他此时才发现老头子说要找二尊者比武不是玩笑，而且看他的架势是要来拼命的。老头子到底和他有什么仇，一定要来拼命？
陪老头子走了那么多路，最重要的就是想恢复老头子的记忆。他的脑子受了伤，这些年来好了许多，可是还是很多记不起来。
坐在蒲团上的二尊者浑身一颤，整个皮肤如同被利刃逼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麟儿，走！”二尊者右手轻轻一搭白麒麟的肩膀，只见白麒麟飞一般地移向旁边，跌坐在一旁。
老头子那一拳看似缓慢，但速度极快，人影一闪就已经到了蒲团边上。二尊者的拳头迎了上去，两个人的拳头不声不响对碰在了一起。
“砰”的一声闷响。
两个人的身影一闪而过，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卡、卡、卡……”忽然连串的崩裂声出现在刚才两人交手的地板上。先是一道道细微的裂痕，然后慢慢变大。地底下一下子像火山爆发一般，无数的碎石冲天而出，灰尘布满整个空间，被激射出来的碎石打向四周。
萧若木自然不会被这些碎石打到，护体真气让它们进不了三尺之内。
白麒麟就没有那么好的功夫了，哎呦哎呦连续叫了好几声。萧若木看他躲得辛苦，便迅速移身过去，用护体真气替他挡住了剩余的碎石。
望着面前的一切，白麒麟的眼睛都瞪大起来，他完全想象不到两个人悄无声息的一拳会造成如此大的破坏力。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麒麟喃喃道。
“余波而已。”萧若木轻声道。
“师父！你有没有事？”白麒麟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要跑过去却被萧若木一把拉住。
“你不想在他们中间被碾成粉末吧。”
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哈哈，千门老二，千门玄关道。这就是第九层功力？笑话！”老头子冷笑道。
“施主究竟是何人！？”二尊者缓缓站了起来。他坐下的蒲团一瞬间四分五裂，里面的棉絮团团而出。
二尊者终究还是没能完全化解两人一拳中的内劲，殃及了坐下的蒲团。
和老头子不同，二尊者看起来是个面目安详的老人，头发胡须呈银白之色，目光低垂，只是偶尔会闪出一道金光。如果走在街道上，与一般普通老人并无区别。
老头子哼了一声道：“我是何人关你屁事，看你天天面壁，和缩头乌龟没有二样。我向来最看不起的便是无胆鼠辈，遇到一个打一个，遇到两个打一双。”
老头子这话可以说是指着二尊者的鼻子骂了起来。萧若木在一旁皱了皱眉头，他从来没有见过老头子有这么大的怒气，何况是这样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难道老头子和他有什么过节，只是记不起来了。
“你敢骂我师父！”白麒麟面红耳赤，眼看着就要冲上前去找老头子拼命。
二尊者面无表情，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白麒麟不要说话。
“天下之大，何处皆可去。天下之广，何处皆可往。”二尊者淡淡回道。他是拿天下之大来作比喻，意思是：天下这么大，你可以到任何地方去，我也可以去。你出关可以，我闭关也没错。为何单单要来指责我？
老头子冷哼一声，他明白二尊者的意思，可是心中就是按捺不住对他的厌恶，不打上一场不痛快。
“少来那一套。老子看你不顺眼，先吃我三拳。”
二尊者心中不禁动了气，就算你武功盖世，江湖上说话也留点余地，何况你面对的是四大高手之一。
“施主既然前来讨教，那我也得好好奉陪一番。”
一句话说完，二尊者脸上恢复波澜不惊，双手自然下垂，眼睛微闭，看似像要睡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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