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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突破伤门


  知道了答案的周易海沉声道:“那我如何才能进入‘意识’境界?”

  关飞道:“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进入‘意识’境界的人,会感到渐渐与自己的身体,武器越来越默契,慢慢就会打出属于自己的拳,剑法,刀法等等,这种带着自身强烈的特征的武艺,我们称之为印记。拳法就是拳印,剑法就是剑印。你要做的就是找出你自己的印记。”

  周易海听得目瞪口呆,道:“印记,我怎么找?”

  “和你武器对话,认真感觉。”关飞盯着周易海道,“它会告诉你。”

  青草地,微风吹过,远处的亚米正在紧张地看着前面盘膝坐着的周易海,已经一整天过去了。他的膝盖放着圣矛,圣矛已经是展开状态,矛身散发着淡淡的蓝光,有时又黯淡下去,变成淡淡的青光。

  “关大哥,你说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亚米忍不住问道。

  关飞眯着眼看着周易海,周易海从昨日起便把尝试着与圣矛接触。在入定之前,周易海问道:“一把武器会告诉我什么?”。关飞笑道:“天下之大,神兵利刃,皆有其主不是偶然。当你摸上一把刀,会感受到它的寒意,是因为它饮过无数的鲜血。武器会记录过往的一切,包括它以前的主人。”

  “那就是我能感受到它以前的主人所作所为?”周易海奇怪道。

  “当你和他建立联系,你就感受它的精神烙印。武器远远比我们诚实,它给你的感受不会是假的。好好体验吧。”

  周易海闭上了眼,盘膝而坐,圣矛平放在膝盖上,一直坐到现在。

  “他已经和他的武器联系上了。”关飞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的?关大哥!”亚米继续问道。

  “它已经打开。说明它已经接受了新主人,先别急,看看他能接受到什么程度。万物皆有灵,但是要看人的悟性。”关飞心里也有些紧张。他也没有见过一下子能坐一天的。

  又是半天过去了,正午太阳当头,却并不炎热。关飞坐在桌子边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酒,红彤彤的大鼻子显得更红了些。亚米看了一个上午,眼睛有些困乏,半眯着眼睛打瞌睡。最苦的上官双鹤,两个人依旧是被点着穴道,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由于一天没有和周易海交手,所以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饥渴交迫,还不敢出声抗议,万一招来关飞一阵暴打更是得不偿失。

  就在众人恍惚间,一声长啸拔地而起,越来越高亢,如雄鹰翱翔在天际,忽然间一个斗转,啸声变得低沉雄浑,如百兽之王的吼声,震得附近走兽争相逃窜。亚米喜得站了起来,那一声长啸便是周易海所为。

  关飞听得也暗暗吃惊,这份内力已与修炼二十年武功的人不相上下。

  周易海长身而起,大步走到两人跟前,目光闪闪发亮。

  “关大哥,幸不辱命。你说得不错,我是悟性差了点,不过好歹勤能补拙。终于还是被我领悟到了。”

  关飞哈哈一笑,一声喝道:“好样的!”

  亚米惊喜道:“你悟道什么了?是不是能到第二重境界了?”

  周易海淡淡一笑,相当自信道:“没有。”

  亚米和关飞都一愣,看到周易海如此气势蓬勃地出关,想必肯定是有突破,但是为何他会说没有。

  看到两人惊讶的表情,周易海继续道:“关大哥,你说得不错。武功一道很难区分境界高低,我固有的武功并不是以此区分,所以‘意识’境界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你可以说我是,也可以说我不是。我已经有了打败他们俩的办法,不过可能还需要练习两天。”

  周易海一出来就给了他们足够的惊喜,关飞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超越一般的事情发生,不过他现在真的想看看,不以三重境界来区分武功,那他如何来打败上官双鹤。

  只有周易海自己最清楚,在一天半的时间里是有如何的变化,他开始不相信可以与武器沟通,可是当他运气太乙神功,放在膝上的圣矛似乎也有了一丝的反应。真气从太乙穴出,一个周天以后回到太乙穴,真气越转越通畅,丹田中的内力凝成一个球体,球体上有两个小尾巴,周易海知道那便是他突破太乙八门第二门生门时所拥有的。这两个小尾巴,一个主寒一个主热,所以周易海才会有截然不同的两种真气。

  放在膝上的圣矛也感受到周易海体内的真气,发出嗡嗡的颤鸣声,似乎有些兴奋。而周易海的感受也在变化,圣矛中有着过去主人的烙印,那不是画面,也不是声音,是直接印在精神中的感受,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默默体会。周易海开始还在慢慢感觉,但是后来心里却是一阵烦躁,怎么也不能把这种感觉具体化,那该如何来提升武功的境界。

  身体却渐渐不受周易海的控制,内力在丹田处越转越快,周身的真气也是越来越快,经脉不断被真气所鼓胀,周易海感觉整个人都被气吹了起来,像要爆炸一般。周易海正要撤功,忽然感觉腿上一凉,真气有了一个宣泄的地方,原来是圣矛正在吸纳真气。于是咬紧牙关,慢慢将真气导入圣矛中。

  圣矛就像活过来一般,通过精神与他传递着一些事情,里面都有着辉煌,低谷,喜悦,后悔……,它以前的主人每挥出一矛那种真气的流动,气势,精神,都分毫不离的印在圣矛中,周易海就把里面的内容慢慢地读出来,通过自己的精神与圣矛架起连接,体会曾经的过去。

  那一刻,周易海清楚地知道,握着圣矛的人都是练过太乙八门,他们是同源而出,那种无比的亲近感比任何武功招式都有说服力。此时,周易海贪婪地吸收着一起,每挥出去的一矛,每一个守势,每一次的真气变换。这种体验,远远比修提讲说要直观地多,而且以前很多不理解的地方,现在清楚明了了。

  太乙八门每一门都辅以外功,像周易海只开了“生门”,他“伤门”的外功便修炼不了。即使勉强打出来,也没有相对应的威力。太乙神功像是这个世界上独特的武功,与外界所传的三重境界完全不搭噶,自己独立成体系。周易海不敢怠慢,很多东西他体会不了,于是他便从这些精神烙印中寻找可以明白理解的,不停地对比,反复地体会。

  勤奋比天赋更为重要。

  周易海一直坚信这句话,就连练习武功也不例外。等到他有所领悟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丹田的内力有些沉淀,周身的真气也缓了下来,再仔细端详,原来内力球体上的两个小尾巴现在变成了三个,平衡地像一个等边三角形。内力在三个尾巴的带动下,平稳地转动,不像只有两个的时候,很容易失控。现在内力球体更大,也更稳定。

  周易海心中一喜,试探地运了几个周天,真气中冰寒与炎热的属性已经不再那么突出,而是隐隐含在真气中,根据对方的真气随心变化。

  周易海明白,他已经突破了第三门伤门。这一门突破与前两门相比有质的变化,对于真气的掌控力以及对身体的控制都有了前两门功力无法企及的地方。至此,周易海知道再坐下去没有了意义,剩下的还要靠实战来磨练。

  于是一声长啸,吐出这一整天的浊气。

  “那么开始吧。”关飞走过去,要拍开上官双鹤的穴道。他忍不住立时要看到周易海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且慢!”周易海制止道,“让他们吃饱喝足,不然没有力气。”

  关飞怔了一下,点头道:“好!”

  受到周易海的恩惠,两人大吃大喝了一顿,精神饱满许多。他们看到面前的周易海与昨天相比变化一些,但是具体在哪里有改变,却不清楚。

  “上!”上官丹鹤一声低喝。他昨夜与上官仙鹤低语了一夜,计划在今天打着打着脱离关飞的范围,然后擒住周易海做人质。以防万一,他们还可以故意一个人受伤来吸引关飞注意力,另一个人则拿到亚米做人质。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周易海挺身迎了上去,笑道:“你们打,我不还手!”

  上官双鹤两人差点鼻子被气歪了,前面几天都被打得还不了手,要不是关飞在旁边不能下重手,早就把周易海灭了。现在却跑上来大言不惭地说要他们打,不还手。

  上官仙鹤打了个眼色给上官丹鹤,上官丹鹤立刻明白,他们俩不准备留手了,不管如何就算死也要拉一个陪葬,不过最好还是能控制住周易海。

  上官丹鹤冷哼一声,心中翻起最冷酷的寒意,就像当年天鹤门被灭门一样。

  周易海眼中还是露着笑意,目光扫过两人,上官双鹤两人心中俱是心中一紧,仿佛心中所想都被他看在眼里,所有阴暗的地方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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