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初次比试

　　关飞道：“你与他打，打赢了有饭吃！”关飞指了指周易海。听到这话，上官仙鹤眼中又露出狠毒的神色。

　　周易海吓了一跳，道：“关大哥，你这不是要我命吗？”

　　关飞捏了捏红鼻子，像是自言自语：“说的也是啊，刚开始不能这么激烈。”说完踢了踢上官仙鹤，道：“打赢他有饭吃，你们俩都有。输了什么都没有。而且不能伤了他，伤了他也什么都没有！”

　　上官仙鹤哭笑不得，又要赢又不能伤，何况那小子内功还不弱，他们兄弟两个也尝试过。

　　关飞又是一脚踹过去，那一脚踹开了上官仙鹤的穴道，眼睛一瞪道：“不要想别的心思。”

　　在关飞解开上官仙鹤的穴道的同时，周易海已经做好准备，拉开架子准备动手。

　　“你不拿武器怎么打！”关飞看着周易海。

　　周易海一愣道：“什么武器？”

　　“就是你腰里的那把破枪，那天在城门外你把他抖开了。”

　　周易海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这把圣矛看起来很像普通的一把破枪，可是他不敢保证关飞什么不知道。暗族现在还是个秘密，如果因为这把武器泄露出去，可能会有大危险。关飞是不是认识这把枪，亦或是他还有别的目的？

　　关飞又是一声吼：“还不快点，你很想那只鸡吃饭是吧，我还不想浪费粮食！”

　　周易海收敛心神，慢慢调息，右手握上圣矛，“锵！”得一声，圣矛弹开。

　　这一刻，周易海心无旁骛，眼中只有慢慢接近的上官仙鹤。看到上官仙鹤的挥舞着双手，不断变幻的轨迹，以及脚下交错的步法，周易海茫然间似乎看到一只白鹤正在那里起舞。那种姿势仿佛要把周易海撕碎一般，带着无限的怒意。

　　周易海从鼻腔中深吸一口气，整个身体的真气随着他丹田中的气轮旋转开来，从气海穴游走到全身。一股热流从左半身而起，另一股冰寒真气从右半身起，两股真气在膻中穴交汇，忽然又融为一体。

　　这时上官丹鹤已经到了周易海的眼前，右手成爪，直接击向周易海的面门，那股狠劲是要把他的眼珠挖出来。周易海感觉却不一样，在他的眼中，仿佛一只愤怒的白鹤伸出长长的利爪，不过这一刻却变得十分缓慢，而且有些柔弱。周易海动了，手中的圣矛直直顶向上官仙鹤的咽喉。

　　周易海占了一点小便宜，那就是圣矛比上官仙鹤的手臂要长上许多，如果上官仙鹤不顾一切的过来，必然会先被刺穿喉咙。上官仙鹤不会那么愚蠢，冒着生命危险正面迎上圣矛，他要做的就是接近周易海，只有近身，才会让圣矛发挥不出来作用。

　　又一次交错了步伐，上官仙鹤躲开圣矛，闪到周易海的右侧，两只利爪刺向他的腋下。腋下有数个大穴，只要一个被击中，半个身子都会麻痹，任人宰割。周易海嘴角溢出笑意，现在这个形势就是他营造出来的，他就猜到上官仙鹤想要近身，刚才那一招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现在手上劲力回撤，手腕一抖，圣矛由前刺变成棍子一般横扫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圣矛结结实实地打在上官仙鹤的手臂上，上官仙鹤只觉得一阵剧痛从胳膊传来，要不是他功力深厚，这一棍子就直接把他的胳膊打成两截。饶是如此，上官仙鹤痛的两眼发青，一时间竟然感觉天黑了。

　　周易海一击得手，立刻跃开了去，他知道这不过是上官仙鹤一时的失误。刚被放开，又饿了一天，心中的愤怒又被关飞挑逗得无以复加，这才暴怒失策。接下来，才是他发挥真正水平的时候。

　　上官仙鹤也是远远跃开，怕被周易海在刺上一矛。此时他镇静下来，本来以为周易海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不过事实看来远远低估了他。不过这么多年对战的经验，让他冷静下来。

　　周易海做好了准备，同时他也明白了关飞的用意。他武功中内功较为深厚，但是却不怎么会运用，实战中会非常吃亏。上官双鹤的武功属于比较繁复，招式多，如果与他对战，必须在最简短的时间想出最合适的招数来应对。最适合周易海这样招数不熟练的人，逼着他全身的精神都专注在招式上。

　　上官仙鹤又攻了过来，这次他谨慎许多，双手中的招式也更为复杂，忽一下左，忽一下右，脚步移动也快了许多。周易海勉强用了十二分力气，才把他这一连串的招式拆解开来，好几次险些受伤。

　　上官仙鹤倒是打上了瘾，硬切入周易海的圣矛中，变成了周易海左支右挡，苦苦支撑。

　　“够了！”

　　眼看上官仙鹤一招白鹤晾翅从下往上掠起，周易海躲闪不及。忽然在他们之间出现了一只大脚，分毫不差的落在了上官仙鹤的肚子上，一声惨呼，随着他远去。

　　“你们俩都有晚饭了！”关飞不忘完成自己的承诺。

　　说完关飞斜着眼看着周易海，表情似乎有点不解，又围着他走了两圈。周易海浑身不自在，纳闷道：“关大哥，有什么问题么？”

　　关飞低声自语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才道：“为何你的内功和你外功严重不一样？”

　　周易海一愣，没有想到关飞眼光如此毒辣，一下子就看到问题的所在。不过这事情关系重大，不能和盘托出，只好借口道：“我也不知如何，练着练着就成这样了。外功倒是几乎没练过！”

　　关飞又惊奇又羡慕道：“练着练着就成这样了？这句话要传到江湖上，不知道要气死多少人。你这身内功，不苦练个二三十年怎么会如此深厚。”

　　周易海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姿势道：“反正就这么来了。”

　　关飞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似乎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道：“算了，无所谓啦。不过，你的内力那么深，不会用是个大问题。我得先跟你说说，看看你到底对武功了解多少！”

　　两人坐在椅凳上，关飞道：“武功一道，本来就是打架的，可是打着打着呢，就分出了一些门道。有的人觉得这动物天生就会打架，可以学习学习。有的境界高的呢，觉得这天地万物都是老师，都要悟道。哎呀，反正在刚开始乱七八糟的事情多，打来打去的，武功高的就活下来，低的就被淘汰。再后来呢，根据武功形态啊，招式啊，地域啊，分了很多门派。”

　　周易海觉得很有趣，仔细听下去。

　　关飞喝了两口酒，把酒壶递过去给周易海，周易海毫不客气举头猛灌了两口。

　　“前面说了那么多废话，现在开始讲重点。门派也有了，武功内功外功招式啥的都有了，可是这武功一道，该如何分分高下呢？反正争论了不知道多久，期间打打杀杀，都觉得本门武功最强。可是谁都不服谁，就下来比划，反正在几百年前那一场斗争中不知道死了多少武林中人。”

　　“最后还是有一个高人，武功极高，乱打了一阵后，大家对他还都比较服气。这位高人就说：‘武功高低和门派无关，哪个门派的武功都不是天下无敌的。武功修为和个人有关，一个人到了什么境界，自己心里明白的很。只不过，没有一个标准来衡量，现在我来定个标准。’于是他就把武功定了三重境界：第一重就是招式，第二重是意识，第三重是精神。”

　　周易海听得心中一震，脱口而出道：“为何要这样分？”

　　关飞道：“招式，顾名思义，就是你的招式熟练与否。到了第一重的最高境界就能渐渐感到一种下一重境界，意识。因为你的招式已经无比精纯，招与招之间几乎没有破绽，慢慢感到一种无招胜有招的意境。招式具有自我的独特性，不在拘泥于固定的招式。反正只要达到了，每个人就会自知。这一重境界虽然很难，但还是有些人达到了，自然大家听后都没有异议。第三重精神，大家对此都有疑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其他的高手都怀疑起来，当年那位高人，也没多解释，就说了一句，到了你们自然明白。虽然大家都不半信半疑，但还是作为一个武功的基本分法流传了下来。”

　　周易海恍然大悟，这才知道武功这些基础知识。

　　“你的师父是谁？为何不与你说这些？”关飞问道。他对周易海内外不平衡感到十分奇怪，所以想知道为什么。

　　周易海摇摇头道：“关大哥，我师父是谁现在还不能说。实在抱歉！”

　　关飞毫不介意道：“没关系。我见你武器奇特，在许多年之前，我见过它，它勾起了我遥远的记忆，所以让你过来，一则是锻炼锻炼你武功，二来是我也想通过你回忆起以前的一些事。”

　　“关大哥，你以前见过？”周易海追问道。他的心里在想，关飞见到的应该是暗族的第一代族主万俟仁，除了他没有人会用这把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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