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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大梦一场


  “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所以你不用浪费时间了。”十七岁的少女脸若朝霞,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一种静谧的朝气。“他,他叫席云深。”

  她坚定而认真的说出这个名字时,耳尖微微发红。随即对着一众人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

  身旁学生装的女孩子震惊的无以复加,“晴好,晴好,真的吗?你已经有未婚夫了吗?”

  少女紧了紧抱在怀中的书,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见她默认,一旁的少女更是惊喜的捂住嘴巴,“真的?他长得好看吗?”

  “人品、家世如何?”

  “是我们隔壁男校的学生吗?”

  “一定是的,前段时间不还有个隔壁男校的学生来找你吗?是那个吗?”

  晴好皆是淡笑地摇了摇头,看向远处泛黄枫木,只觉得入了秋,这些落红如此艳丽,听着身旁同学的叽喳,心里出奇地跳得很快。

  “他已经不念书了。”又被同学缠着问样子,只见她唇角化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大抵是好看的吧。”

  周侧叽喳哄笑和祝福声,红了她的脸颊。

  ……

  “晴好!晴好!”飞奔进宿舍的女子扬着手里的报纸,喜笑颜开。“你瞧!”

  看书的少女接过,看到弯折处的一席军装,连忙将报纸铺的平坦,报纸一角是一张人像,身姿挺拔,英气卓尔。

  “你瞧,这是不是就是你的未婚夫啊,这上面的报道是席世城之孙席云深淮北历练归来。晴好,你未婚夫竟然是下一任督军欸!”

  少女充耳不问,只是将那篇短的不能再短的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着照片上的人,似是已经认识许久。

  “他很优秀。”

  所以,我应该更优秀才好。秉灯夜读时,夹在书本里的纸片,成了她许久的动力。

  ……

  “周老师,谢谢您的好意,但任职这件事我还想要再想想。”淅沥沥的雨下,长廊女子站得笔直,握着聘书轻声道。

  对面穿着长袍的清俊老师瞧着她的神色,犹豫道:“慕晴好,我近日听闻学院里一些传闻,你……你怎的如此想不开?”

  晴好疑惑问道:“周老师,我不明白老师说我想不开是指?”

  “同学们皆知,你的未婚夫是家里长辈定下来的,即是包办婚姻,何谈自由恋爱?平日里我教你的女权自由精神,莫不是逢场作戏。”这位平日里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的老师满脸失望叹道。“你说,你当下拒绝这般好的职业,是否是因为这件事?若是你不想,我……我可以与你的父母交涉。”

  淅沥沥的雨声叮咚,频频向这里张望的同学,还有此刻“恨铁不成钢”地恩师都化成了她眼中一抹过眼云烟。“周老师,您放心,我之所以犹豫与这件事一点关系没有。我身上的婚约,即是长辈订下,也是我自身自愿的。”

  年轻的老师看她眼中坦荡有一瞬的惊愕和失望,随即反驳道。“你见都未见,又不知男方意愿,怎知这是双方自愿?”

  晴好轻轻扬了扬眉,随即垂眸一笑。“记得老师讲过,美好的结合是与子偕老,是宜室宜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之窈窕,是为了将来的见面更好的呈现。而他,我虽然并不熟悉,但我想,若连主动追求的勇气都没有,也就妄为当下学院所授予的维权主席的荣誉了。”

  “你……”周老师满脸涨红一言不发,最后只得叹气。“军阀贵胄薄情,怎比得上与志同道合的男子携手一生相伴自在。”

  “周老师,断章取义是有失偏驳的。我的意中人,不论贫贱只因为是这个人。”晴好微微一颔首,“若日后他并非我所认为的那般样子,我自会主动离开。周老师,我下午还有课,便先走了。”

  躲在柱子后面的罗栀适时蹦出来,呼了一口气,“晴好,可以啊,连周老师都敢反驳了,但周老师似乎是对你……把学院的老师的职位都推你上去了呢。”

  晴好皱着眉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聘书放至书包里,随即挎上她的胳膊。“老师的职位我并不适合,比起这个我更回淮南去报社工作。”

  “你……当真不是因为那个人吗?若是任职,便需要留在这里了。”

  晴好歪了歪头,四周突然安静了些,廊外雨声似是乐盒叮咚,她突然心情愉悦起来,揽上她的肩,笑言:“也是父母在,不远游嘛。”

  “也?”

  “快,快回去上课了……”

  ……

  红烛灼灼,龙凤呈祥的红帐下白色婚纱的玉人焦坐,双手落落大方的交叠在大腿上,手心却一片湿汗。她一直在思量着为何嫁衣是婚纱而不是霞帔,红烛默默燃尽,窗外声音变,人才晃悠悠的进入婚房。

  她紧张地手无处安放,只觉得绣凤鸾的红被一塌她的盖头便被掀起。

  她还紧张的未曾言语,眼前醉醺醺的人便一脸失望冷漠地倒了下去。她瞧得见,也料得到。毕竟婚前她们未曾接触。

  将他的外袍、靴子脱掉,又打了水给他净脸,为他守好被子她才从橱柜中选了一套妇人旗装换上,将自己打扮妥帖,然后坐在床边瞧了他许久。

  她委屈却又欣喜,委屈的是他们新婚,或许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欣喜的是,那些她夹杂书里的纸片人儿终于看得见,摸得着了。

  她最终却只拿手碰了碰他的鼻子,“你给的巧克力很好吃,但你还不熟悉我,我们要慢慢接触。”轻念出的名字,成了心口的一颗糖。

  第二日她醒来时,是在床上的,身侧无人。她出了门才听到她陌生的婆婆满怀歉意的说。

  “晴好,云深……他淮北那边有事,坐一早的火车回淮北了。”

  她说,“没关系。男儿志在四方。”

  然后几个月后,她又再次见到席母的这副样子,“晴好,云深去了英国学习,你……可要一同过去?”

  “妈妈,他去几个月?”

  “大抵两年。”

  她仍是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他回来。”

  ……

  “这孩子,怎的那般难受?还哭了。”席母惊诧地看着面色潮红的女子眼角划过的眼泪,忙说,“快去换条凉帕子。”

  偌大的房间内天已经放晴,雨后清新,阳光明润。床前围了许多人,还有满面严肃的医生。

  微微睁开的眼便瞧见席母,一脸担忧与内疚的复杂情绪,恍惚间与许多年前的她重合,告诉她她喜欢的那个人一次又一次的果断。

  “你说什么晴好?”

  席母见她一张一合的起皮干涸的嘴唇,连忙低下身子,却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他……去几个月”

  席母不明所以,又是一脸担忧回头瞧着阿喜,“快,让厨房快点把药端来……”

  声音渐远,眼前又陷入了一片沉沉的黑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云深不知晴好》,微信关注“热度文或者rd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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