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库 > 云深不知晴好 > 第一百五十九章 破晓的时候,就快到家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破晓的时候,就快到家了。


  黎思菀逼近他一步,看着她的眸子,冯明辉就如上下被击中一般,明明是个女子却让他心底有些发毛。“你不过是想替你的菀姐姐守住他,可冯明辉,不是我也会是别人。而且这个别人已经出现了,在爷爷大寿那天他记得给他的妻子打电话,出街的时候还会买个女士镜子,你该不会要说那个随身携带的妆镜是送给你的吧?”

  冯明辉脸色一白,“你说什么?你跟踪云深哥?”

  “这不是重点。”黎思菀顿了顿,脸上扯出一个柔柔的笑容,“重点是,你针对错人了,抢走你菀姐姐一切的,不是我。是席督军淮南的那个妻子。”

  最后,黎思菀看着他面上恍惚的神色,浅浅笑了笑,“与其是别人,不如是我不是吗?至少我和你菀姐姐长得一张一样的脸。他若是选择我,那么你菀姐姐不就是在他心里一直存在了吗?”

  冯明辉怔住,她的脸一直在他面前锐化在锐化,最后完完全全和自己日思夜想的姐姐重合,明婉大方,浅笑嫣嫣。

  突然,胸口放上一直柔弱无骨的手,似乎在蛊惑他,他眸子一厉,推开她,神情破裂恶狠狠道,“才不是,我怎么守护我菀姐姐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直到黎思菀似笑非笑看了他片刻转身走去,冯明辉的心脏还在狂跳,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态度,还是因为她说的话中的意思。

  他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去淮南,一定要去看看能收下他云深哥礼物的女人,究竟凭什么。他一定要证明,在他云深哥心里,只有他菀姐姐才是最重要的。黎思菀她是错的,正如刚刚的谈话,他故意隐晦的提到他的情感,他回答不也令人欣慰吗。

  “嗯……云深哥,你拒绝黎思菀除了这个还有别的理由吗?”

  “没有了。”

  ……………………

  一下子少了两个人的黎府变得安静起来,回廊的风铃还在回荡,正如当初初见那人的时候。

  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这些风铃也该换一下了,也正如她所料,回廊下一个男人坐在下面抬头看着挂着的风铃。

  “腿好些了吗?”黎思菀缓缓走上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东西递了上去,“这药是那日在祠堂跪了一夜,爷爷送来的,很管用。对你的伤虽然九牛一毛但在后期康复的时候应该还是可以派上用场。”

  范从义眸光落在她脸上,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思菀小姐。”

  “不客气,我还得感谢范副官告诉我这些天席督军的事请。”黎思菀轻声随意道着,踏上回廊的柱子去摘这些风铃,“虽然我没达成心愿,但好歹对菀姐姐的心上人多了些了解。”

  范从义低下了头,但她现在这个俯仰的角度却又像极了黎菀,又忍不住看了两眼,“思菀小姐不必客气。”他对黎思菀有种很特殊的感情,潜意识把她也像黎府所有人一样把她当成黎菀的替身,可慢慢的他又觉得两个人除了外貌又全都不像,黎菀就从来没有这样和他说过话,她或许都不知道他是谁,或许只记得他曾给她写过一封署名“范从义”的情书,也从来没有回过信。

  所以他总是想去靠近这样没有距离感的“黎菀”,瞒着黎府所有的人,瞒过他心里的理智悄悄接触着。

  风铃解下,黎思菀扶着柱子跳下,“范副官好好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范从义着急忙慌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思菀小姐,您是喜欢那位督军是吗?他是个罗刹,你莫要……莫要误了自己。”

  黎思菀僵了半宿,半回眸,“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范副官。”说罢便急急忙忙走了。在前途未赴的时候,被拆穿的秘密一旦被公布,等待她的她不知道的会是怎样的命运,那个男人太过不平凡,聪明且冷漠,她该好好想想办法,因为那日她恳求带她走后,她便知道,单单靠着像黎菀的脸颊,她已经不足以吸引他的目光。

  ……

  “我只要姐姐瞑目,报仇之后……天涯海角都是思菀的家。”她将姿态放到最低,总是表明她不会纠缠他,也仅仅换来他恍惚的一下神色。

  她以为她会得逞,却不想仅仅只有一瞬他便拒绝了她。

  “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你为菀儿报仇。”席云深淡淡说道。“你是菀儿的妹妹,在黎府的处境我虽然感到很遗憾,但所处环境往往是自己改变创造出来的。”说完他便走了,徒留黎思菀在原地,不知该笑该哭。

  ……

  夜晚风凉,从窗口吹来的海风还是让他拧了一下眉,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心绪不宁。

  他在想黎恪最后给他说的话。

  那个从他到淮北到饯行宴上都醉醺醺的男子在今晚他送他回房想试探的时候,却突然抓住他有一丝清醒问。

  “小子,你也还念着菀儿吧?你此次来淮北还有一部分是为了菀儿吧可有成果?”

  席云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大伯那么多年把自己弄成这样可有成果?”

  黎恪脸上出现颓败神色,似笑非笑,似醉非醉。“哈哈哈哈哈哈,有没有成果又怎么样,反正我的菀儿都回不来了,回不来了。”然后眼睛里的血丝变的突兀明显,“不过害死她的那些人都不得好死,都不得好死!”

  看着半是疯癫的黎恪,席云深喉间轻滑出一个“嗯。”

  黎恪笑声猛然截止,看着他的眸子晦暗不明,“小子,我姑且信你,但是你记住了这黑与白不能一概而论,有时候你看到的黑的未必是黑的,看到的白的也未必全白,往往,那个最白的才是最容易被污染的那个啊。”

  大海波涛,暗夜的海面击打着船板,船只的灯光在这片浓墨中显得格外无不足道,但这艘巨轮仍是发出“呜呜”的蒸汽声,平稳而沉重的前行着破晓的时候,就要进入淮南地界,就快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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