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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许久不见啦,黎菀


  “姐姐说晓看天色慕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她喜欢你,并且等你很久了。”

  那日黎思菀说完这句话后,回到自己的院子,在两个嬷嬷欲言又止的神色之下三番两次的进入了黎菀的房间,她想要多找些他那个姐姐的信息,学习也好,笼络住那个人也好。

  所以她将找来的黎菀的东西只要不涉及她的谎言的全数交给了那个男人,包括黎菀生前收过的情书。

  她仍记得她将那封情书和未发出去的书信交给他时,他眼睛中闪过的一丝迅速而犀利的光芒,似乎不悦,似乎又像补获了什么猎物,最终轻道一声谢,然后大步离开了。越来越多的接触就像是一种无声地牵绳,将那个男人心里的一面隐晦的展现在她的面前,她想要靠近,想要寻找庇佑。

  她知黎府的人都太不喜她,仅仅是当做一个替代品,所以她必须在完全被发现与黎菀完全不相似前找个心得树荫。

  黎思菀眸光看着已经对她忍耐到极限,不断打量她的人嬷嬷,心上一计,大步向着黎菀的房间走去。

  然后,便被拦住。

  果然,主仆情深,看连个被她抓住把柄的下人,心里都是向着那个死掉的黎菀的。

  不过,这刚好啊,成全了她。

  ……

  “督军说什么,我听不太懂,这山坡不过是个僻静的地点,好见面罢了。”范从义脸色一白,看着席云深打量的表情,连忙低下头去。

  “从这里向对面看,让她看看你这副窝囊的样子。”

  范从义后退一步,面上的表情有丝破裂,“不!不!她不会嫌弃的。小格格她不会的。……我那么努力奋进,我现在是官了,我能离她进点,她看见我一次一次的赢了,还替她杀了周庭,她怎么可能嫌弃我。”

  席云深缄默,眸子在抬起来时已经满是寒意,一字一顿道:“当官是私欲,莫要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手背嵌住一把匕首,血迹顺着刀柄流了下来,疼的意识模糊仍听见那人清冷至极的声音。

  范从义疼的半跪在地上,又是惊惧又是愤怒,“是,是私欲!我不过是没有你出身好,没有办法像你一样在她身边,我努力当官有什么错。”

  “一封情书就能说爱?你爱的是她还是她的身份?”席云深冷笑。

  “你……你怎么知道……”他当年给黎菀写信的事情?

  “你能留名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席云深睨着他,“你若在搪塞,我倒真想看看你口口声声的真心有多真。”

  范从义头上冒出冷汗来,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他的话,复杂的对上他的眼,还是心有不甘刚达成心愿这样死掉,最后声调弱了三分。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最初我真的是为小格格的,你那日将最后的生机留给她,她怎么还会死?肯定是周庭那个贼人动了手脚,我最初也觉得不会是他,直到有一天我在他的书房纸篓中看到杀格格四个字。”

  说罢,范从义顿了顿,面色痛苦。“他的笔记我还是认得的。”

  “那张纸条上还有什么内容?”

  范从义只顾地说,丝毫没注意席云深的眸子已经是波涛翻天了。“还有阻什么……他定是不知怎的得罪了黎小格格”,所以狠下杀手。她那样好的人,他怎么能痛下杀手……”

  席云深突然站起,怒不可遏,当即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翻身吐血,修长的手指上膛。

  范从义听着声音,猛地瞪大眼睛,他有何得罪了他了?仅仅因为他喜欢黎菀。当即又怒又惧喊了出来,“我做错什么!仅仅因为你也喜欢黎菀你便杀掉另外一个喜欢人吗?”

  “呵,到了现在你都不知为何,那么多的信息你竟然还能杀掉周庭。”席云深手中的枪对准他的脑门,“这样,你配叫她的名字吗?”

  范从义这才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恐惧来,惊慌失措,“不……不是这样的……”

  其他的话全数淹没在一声巨响中,许是距离离得极近。席云深脸上溅上了血,看着地上失声惊恐的人,已经血肉模糊的小腿,颇是嫌弃地擦掉,大步向对面的山坡走去。

  范从义迷迷糊糊地看着那个背影,心底颤栗,他……他竟然没死,剧痛让他咛了一声,便听到那个声音已然平静。

  “滚回去,她不愿见你。”

  范从义视线逐渐模糊,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最终昏了过去。

  ……

  在山的那边,是一片野花海,黎菀喜欢的地方,他曾经嘲笑她,大家闺秀竟然不喜欢富丽堂皇的屋子而喜欢房顶,不喜欢昂贵美艳的玫瑰而喜欢野花。

  当初入葬的时候,他们都缄默一般没有将她葬到黎家的墓园,而是这里。因着这里自由因着这里景美,因着这里似乎不会束缚她。而她的坟旁是一棵不算粗壮的树,五年过去,已经亭亭,可以遮住为她遮阳避雨了。

  今天的星辰格外好。

  席云深将一路走来的野花放在她的碑前,静默了一会,才坐到她面前。“许久不见啦,黎菀。”

  然后眸子里映出点点亮光,“这么久没来看你,你会不会怪我?”席云深自言自语微微后仰,看着石碑上的“黎菀之墓”的几个大字,仿佛映射成言笑晏晏的一个女子,甜笑着摇头。又颇是疑惑地转头看向山坡的另一面,不解轻声询问。

  “这只是第一步。”席云深从怀中掏出一个名单,毫不吝惜话语解释道,“我很厉害吧,我淮南有个坏家伙临死之前说周庭是当年的凶手之一,可惜他死了,就是之前收给你送情书的愚蠢的家伙杀得,看到他在咖啡馆和怀义帮的人接触,守了几天晚上便显性了……你不知道怀义帮吧?我淮南也有个青龙帮,都是日本人的走狗罢了。”

  “你看这个名单,便是了。”

  自言自语说着,席云深手搭上墓碑,眸子柔和下来,“我很快就离开这去调查他们了,他们才是真凶,我不会放过的。”

  说罢,席云深轻轻笑了笑,像是很多时候少年肆意无忧的时候,是黎菀最熟悉的样子。

  “你妹妹说你等了我很久,我也等了很久,等我回来,为你报了仇,咱们好好喝上一杯。”

  满天星辰,都似乎是永远十八岁少女的眼睛,明亮且璀璨,席云深轻轻靠着墓碑仰了下去,似是怀里不是冷冰冰的墓碑,而是穿越很长很长的奈何桥翩至而归的旗装女子,在他身前坐下,靠在他的怀中,笑眯眯道:“好啊,喝上一杯。”

  他出奇的安静,再也没有当初的歇斯底里,或许是因为过去的太久,或许是因为越发明晰的真相,或许是因为家里有个人潜移默化的像她而又不是她的柔化了他身上的戾气。总之他偏了偏头,沉默一会道。

  “下一次啊,我带着一个人和你一起喝酒,她照顾我照顾得很好。”

  繁多星辰忽明忽暗,他的话语似乎都漠在这浩瀚的银河中,也不知她能否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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